片刻後,老流氓自己憋不住,逗他道:「只是賞月?」
元晦將他的手捂得更緊了,柔聲道:「嗯,只想與你這樣長久地坐著,賞月。」
墨玉笙:「若論賞月,何時的月亮能勝過中秋之雅?」
他微偏頭,下頜抵在元晦額間,問道:「中秋前能趕回來嗎?」
元晦點點頭,「嗯,一定。」
月影婆娑,光影變幻間,兩人身影忽聚忽散,恰似那鏡中花、水中月,虛虛實實。
翌日清晨,元晦縱馬東去,留下墨玉笙獨自一人踩著晨曦,從鎮口的牌坊下走走停停晃蕩回墨宅,而慕容羽已經在廳堂處恭候多時了。
墨玉笙掩上房門,面色倏地一沉,眼角掛著那點因離別而起的悵然散盡。
他疾步走向臥房,邊俯身收拾一干隨身物件,邊問道:「打聽到孫三那孫子的下落了嗎?」
第87章 上島
慕容羽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後,應道:「自然。我豈敢空手來見你?他此刻正藏身在南海的歸墟島上。」
墨玉笙:「從哪裡打探到的消息?是否可信?」
慕容羽斬釘截鐵道:「可信。是……」
他頓了頓,有些不自然地撓了撓後腦勺,「是……細雨兄打探到的。」
墨玉笙七手八腳地收拾行囊,也不耽誤他眉眼亂飛。
「細雨……兄?」
他拖長了尾音,語調顯得陰陽怪氣的。琉璃鏡後那對桃花眼微微閃爍,使他的目光看上去狡黠又犀利。
慕容羽被他盯得心裡發毛,隨手拎起桌上的茶壺滿了杯茶,也不管是冷是熱,仰頭喝了半杯。
墨玉笙眯細了眼,唯恐天下不亂,「問你話呢,緊張個什麼勁。」
慕容羽扭頭咳了兩聲。
墨玉笙語不驚人死不休,「莫非你……怎麼著人家了?」
慕容羽惱羞成怒,「墨子游,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與細雨兄清清白白,總共也就見過兩回,每回無影與沈清淵都在場。你拿我開涮不打緊,別辱了人家的名節。」
墨玉笙停下手中的動作,慢吞吞地說道:「不就開個玩笑,怎麼跟踩了你狗尾巴似的。莫非……被我說中了?」
「墨子游……你……你……」
慕容羽氣到極致反而罵不出句完整的話。
他怨毒地想:「說好的五感盡失呢?怎麼沒把此人毒成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