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走到人群面前,他那張臉上紅紅的手指印還沒消下去,顧文青看了都覺得慘。
「喲,這是做錯了事被你爹給打了啊。父老鄉親們,看看啊,陳管事手上的寶貝兒子要是沒犯打錯能給打成這樣嗎!」
「不錯,這位兄弟說的對,陳管事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就是,這田裡的秧苗是你們莊子上的畜生弄壞的,怎麼賠各位鄉親你要說清楚!」顧文青繼續在裡面扇風引導話題。
「對啊對啊,你們要怎麼賠給我們。我們一年的收成啊!」
「這事要從長計議,不是有個不認識的不相關的人說是陳元就是陳元做的。我們鄉里鄉親在一塊兒過了幾十年,我害過你們嗎!你們在這裡的多少人租的還是老爺的田,給我千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壞了老爺的田啊!」
陳爹一頓哭訴喊得這些村民都覺得是不是他們太過分了,也確實如陳爹所說,大家認識幾十年了,雖然陳元流里流氣天天惹是生非,但是陳爹確實沒有欺負過他們。
大家一時無言互相看著彼此,心裡著急有氣又拿這個打感情牌的陳管事沒有辦法。
「那個誰!你說你昨晚看到陳元出去了,你幾時看到的?你又為什麼在外面亂晃不睡覺?」
「我一個流民幕天席地不正常嗎?」顧文青攤了攤手,「月亮升的最高的時候他和一個又高又壯的男的一塊兒回去的,我還聽到他們說要喝酒高興一下。」
「你胡說八道!你就是想害我!」陳元說著就要衝顧文青動手,但被鄉親們攔了下來。
「他說的是真是假不知道,但是陳元你身上確實有酒味!他要是說的假的,他怎麼知道你昨晚喝酒了!」
人群一下子又炸開了鍋,顧文青被憤怒的人們擠到了最後面,他遙遙看著那陳元被人有意無意地捶了幾拳只覺得大快人心。
「讓讓!讓讓!知縣老爺來了!」
一聲喝道,方才還鼎沸的人群立馬安靜了下來,甚至一群人紛紛下跪磕頭,看得顧文青是一愣一愣的。
就一個七品芝麻官還要下跪?
「你是何人,看到知縣老爺為何不下跪!」隨行的衙役對顧文青大聲道。
顧文青張了張嘴問道:「離州律法上有不給知縣下跪就犯法這條嗎?」
衙役被問住,旋即怒道:「你敢以下犯上!」
他還沒犯上呢......
「好了,退下!」知縣一聲令下,衙役退下前還瞪了眼顧文青。
顧文青倒是不怕,對上了知縣的視線。知縣也有些年紀,看上去頗有威嚴,一雙眼睛十分凌厲,不像個七品知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頂天的大官呢。穿著七品官袍,出行一行人簇擁著。
官不大架子倒是挺大。
這麼大的排場,顧文青真不覺得他是個好官。
「一群人擠在這裡像什麼話!村長過來,其他人在外面等著!」
村民們紛紛低頭沉默不再有方才的氣勢,這一刻的他們仿佛下一瞬間什麼都不要也是可以的。
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卻是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村長畏畏縮縮地跟在陳管事的身後進了莊子的大堂,村民們都在外面等著,沒一會兒村長就弓著腰走了出來,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
「知縣說了,這事莊子有責任,但也是意外。今年的稅收就免了,莊子會挨家發往年收成的五成給大家做彌補。」
眾人聽完恍如隔世,五成......也就勉勉強強夠活著而已。要是家裡多張嘴,那還要勒緊褲腰帶。
「知縣說毀了的只是秧苗,田可以種別的,所以五成已經是多賠了......」
眾人不再發話,仿佛被抽乾了力氣似的耷拉著肩膀往回走。
顧文青也深吸了口氣,果然,的劇情是給主角的,他一個反派想做點什麼還真是一波三折啊。
「你!留下!」
顧文青剛抬腳準備走就被先前的衙役攔住了。
「聽說你很能打,來和我比劃比劃!」
顧文青望著那滿臉不耐且不懷好意的衙役,仰著笑臉道:「那不行,我要是把你打傷了,你給我安一個毆打公|職人員的罪名,那我豈不是要蹲大牢?」
衙役立馬豎起了眉毛怒瞪著他,顧文青看上去瘦弱地肩不能抗手不能替的,怎麼會把莊子裡幾個護莊的傢伙給打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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