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文青初識的時候,他只覺得對方像極了記憶里的那個人,很想與他親近些。兩人一道上路,時間雖然少,可經歷的都是生死之事。
修道之人理因將生死置之度外,堅定自己的道一往無前,可面對顧文青的時候,聞鶴有了一種害怕的情愫。
很怕這個人會消失,就像記憶里的那個人一樣,永遠的在他面前消失......
陸宅的結界又被加厚了一層,花鏡月正在調節陣法,忽地一道黑影撲向花鏡月,花鏡月閃地很快,但還是被對方撕下一塊胳膊肉。
「嘖。」她嫌棄地用魔氣堵上這塊傷口,這身子她真的用不慣,還是趕緊換了。她看向襲擊自己的東西,對方被包裹在一團黑氣之中,人不人鬼不鬼的。
花鏡月掃了一眼這東西並不將它當回事,畢竟這東西一點威壓都沒有,在她眼裡根本就不夠看的。
她剛要抬手將它揮出去,那物又直直向她撲來,兇猛地仿佛沒有理智似的。
一邊的顧文青心裡默默想著:「咬死她!咬死她!」
但是又怕把花鏡月弄死了,下一個死的又是他們。可是花鏡月不死,死的也是他們!
花鏡月一掌拍向那物,那東西沒躲開,吃了這一掌飛了出去後猛吐一口血,身上的黑氣也逐漸消散露出原本的樣貌來。
顧文青定睛一看,對方是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但他臉上以及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透著一塊一塊的色斑,有白的、黑的、棕的......整個人像個五顏六色的調色盤。
「呵!」花鏡月冷笑一聲,「我當是什麼東西,原來是陸家的髒東西!」
「你殺了我兒,我要讓你償命!」陸震暴呵道。
「償命?你也配!」她又是一掌拍下去,這次她用了十成十的功力,陸震不被拍成肉醬才怪。
但突變橫生,陸震手上拿著一顆金色的球猛然扔向花鏡月,花鏡月並未在意,一手揮開,可這球竟是個法器,它金光大開,將所有人吸了進去!
陸震一臉癲狂,「我要讓你死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
第48章
聞鶴睜眼看到一片茅草屋頂,他捂著胸口艱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胸口的傷火辣辣地疼,好像有一根小火苗一直燃燒著他的神經。他恍惚地在床邊坐了許久,腦子裡十分茫然,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茅草屋裡的陳設十分簡單,就一張竹床,牆邊擺著木柴,屋中間搭了個簡單的鐵鍋架子。
這場景聞鶴十分熟悉,就像是自己在這裡生活了很久似的。
倏地,茅草屋的門被推開,一位穿著粗布麻衣但是容貌艷麗的男人拎著兩條魚走了進來,他看著聞鶴,一對吊梢狐狸眼笑成了月牙狀。
「今日又要喝魚湯了,不過我從徐大娘那邊摸了點果子回來,你吃。」說著漂亮男人從懷裡摸出一把果子塞到聞鶴手中。
聞鶴垂頭看著手裡的果子,聽話地拿起一顆咬了下去,酸澀的汁水瞬間充盈口腔,他抿了抿唇,艱難地咽下口中的果肉,剩下的再不肯吃一口。
「小啞巴,晚點一起去山上看螢火蟲。」
聞鶴點點頭,愣愣地看著漂亮男人生火燉魚湯。
這魚湯雖然濃白好看,但是腥的很,也沒有什麼味道。聞鶴將酸果子的汁擠了進去抵了點腥味,蹙著眉頭喝完了一碗。
實在是喝不下第二碗了。
魚腥味在口齒間流竄,胃裡也開始翻騰,他只忍了一會兒就將喝進去的都吐了出來。
漂亮男人看到了這一幕如同沒有見到一般,揚著笑臉在屋裡忙來忙去。
聞鶴自己收拾乾淨了一切又躺會床上,胸口綿延的疼痛讓他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完全不記得了,好像自己就應該是在這裡的一樣。他叫小啞巴,和一個叫顧文青的男人生活在碧霞村,他們兩個過得很開心。
聞鶴抬手摸了摸胸前的傷,不明白自己一直生活在這裡的話,這傷口是怎麼回事。
「小啞巴,我去給來鳳姐收玉米,你別睡太久了,晚上沒覺睡。」漂亮男人說完就拿著屋子裡唯一的柴刀出了門。
聞鶴只躺了一會兒便也出了門。
他們的鄰居徐武正揮舞著鋤頭在地里除草,四下寧靜,景色優美,清風拂過讓他覺得有一絲的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