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凝視著他,「我只是在做一個國師應該做的事情,你的職責是守護國家,我的職責是守護你。」
歡歌抬手在黑羽的肩上錘了一拳,「好兄弟!順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要當叔叔了!」
這下換做黑羽的表情失控了。
「怎麼可能,魔也能生孩子嗎?」
「哈哈哈,你的反應跟我一樣哎!不過這是真的,我要當爹了!」歡歌十分激動,差點要將黑羽抱起來轉圈圈。
「九溪還沒來嗎?」雖然歡歌和九溪成了婚,九溪成為了樂國名義上的國主夫人,但除了他們兩個以外,沒有人知道九溪的真實身份。
「沒有,她說家裡最近有點忙。」歡歌露出愁苦的表情,和九溪認識這麼多年,九溪向來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只有她能找到自己,自己卻不知道去哪找她。
「也是,最近九州玄門將失地都搶了回來,魔族有的忙呢。」說完黑羽眸子閃了閃,「她現在都有了你的孩子了,之前說的話也該兌現了吧?」
「什麼?」歡歌愣了一下,旋即意識到黑羽說的是九溪願意拋棄魔族的一切來樂國的事情。
歡歌嘆了口氣,「我不想逼她。」
黑羽無語地瞧了他一眼。
再見到九溪是幾天之後了,黑羽正好收到玄門的戰報,玄門這一次敗了,好不容易搶回去的一座城又被魔族給搶了回去。黑羽真的不能理解這樣的地界之爭,據說這座城已經沒有活人了,一座空城為什麼玄門還要花那麼大代價去爭奪呢?
黑羽的視線落在「魔尊親臨」那四個字上,他的大腦先是空白了一瞬間然後迅速將之前的摺子都翻了出來做對比。
無一例外,凡是寫了「魔尊親臨」的戰役,玄門都失敗了。
黑羽坐在椅子上陷入了茫然之中,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思考。
對上九溪每次出現的時間,很難不得出九溪就是魔尊的結論,歡歌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只是還是願意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
「樂國,該怎麼辦啊......」黑羽長嘆一聲。
早就知道和魔扯上關係沒有好事,沒想到一扯還扯一個大的。
「國師,外面有玄門修士求見國主!」
黑羽怔了一瞬,「將他們帶到正殿,我先過去。」九溪每次來的時間都不長,因此歡歌儘可能不在九溪來的這段時間接見臣子處理政務。
玄門的修士此時前來無非就是求助於樂國,希望樂國能為伏魔之戰出點力。這麼些年來樂國不是沒有收到過玄門的求助,但找上門來還是頭一回。
黑羽心虛地想,他們都有一個魔尊做國主夫人了,還能幫你們玄門人不成?
玄門這次為表誠意,來的還是第一大派的副掌門。對方殷切的希望樂國能夠為這一次的征戰出一份力。
黑羽嘆氣地露出為難的表情,「並非我們不願意出力,而是我們樂國的人無法離開這片土地。」
他手一揮,懸於正殿之上的月石落於他的掌心,乳白色的石頭以他為中心散發出陣陣的陰氣,靠近他的副掌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們樂國人天生靈根受限,雖然於修煉上並無阻礙,但身體卻受不了識海的炎熱易爆體而亡。如今的我們只能靠這塊月石苟延殘喘,如果離開樂國,很快就會因為識海躁動而爆體死去。這便是我們樂國多次拒絕玄門求助的原因。」
副掌門怔怔然地看著這塊石頭,「感謝國師如實相告,玄門也不是蠻不講理之輩。既然樂國無法成為玄門的助力,那我便告辭了。」
將玄門的人送走,黑羽捏著那顆月石愁眉不展。
他們因為一塊石頭將自己困在了這裡,這塊石頭的存在是益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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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歌的孩子出生了,這個孩子天生魔軀,外溢的魔氣藏都藏不住,是那些魔物的上等補品。為了孩子的安全,歡歌親自照顧這個孩子。
但沾染的魔氣還是讓那些朝臣們都知道了九溪的身份。
在知道九溪身份之前,這些外臣敬重她是國主夫人;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後,這些外臣開始害怕,害怕這個妖女有一日會不會傷害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