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露看見他這幅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想說為什麼跑那麼遠,不知道別處很危險嗎?
但話涌到嘴邊,不僅是說不出來,也沒有理由說。
望著眼前還在狀況外的少年,玄露心底的氣只凝了一刻,立即開始散去。
對方何其無辜,怎麼可能知道哪裡危險,她這樣,也只是讓一個一無所知的人承擔她的怒氣罷了……
沈宴淮看著白鶴從炸毛到冷靜的過程,已然將玄露在想什麼摸透了七八成。
若是小鶴願意朝他多傾吐一些心事就好了。
他暗暗嘆了口氣,轉手將新鮮的靈草拿出來,獻寶似的道:「看,這是我剛采的靈草。」
這麼多?玄露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了沈宴淮半晌。感情你起這麼早,就是為了采靈草?
她走上前掃視了一遍,暗自搖頭,這些靈草看著是多,結果還是些沒什麼重要功效的。
果然還是覺得好玩吧。
玄露對此沒什麼意見,每個初入修煉的弟子對修真界的東西好奇再正常不過,等以後就好了……尤其她知道沈宴淮以後對魔界的毒草有多了解。
回去收拾了一通後,一人一鶴又上路了。
冷泉谷境地界廣闊,地勢複雜,走了許久也只見到了幾個同門。玄露與沈宴淮走走停停,沒事幹就挖靈草,餓了就下河摸魚,過得比在落瀑閣還要自在。
就這麼又過了一日,一人一鶴靠著一處山壁駐紮下來。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一抹黑影一閃而過,很快消失不見。
……
「你看清楚了?」
「我整整跟了半日!看得一定沒錯!」
一處山洞裡,幾名問劍弟子圍坐在一起,最中心的就是那日在鑄劍台找茬的,高正平。
今日上午,他們偶然發現了沈宴淮的蹤跡,便一直悄悄跟隨著。
「好!」高正平一拍大腿,眼中流露出一絲狠厲,「既然撞上了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上次在鑄劍台的事,我還沒找他算帳呢。」
那日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這口氣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哪怕被禁足三月,他也以需要材料的名義懇求峰主讓他解禁,試圖從秘境裡給那人一個教訓。
高正平又摸了摸下巴,「你剛剛還說看見他采了不少靈草,當真?」
那弟子點頭,「自然是真的。我還從御靈峰弟子那打聽到,藍蕊把靈草圖鑑給了沈宴淮,那他一定采了許多珍貴品質的靈草。」
他嬉笑,「正好,高師兄也可以讓他把靈草給您,也算是他為上次的事賠禮道歉了!」
這話說得高正平通體舒暢,但他還是裝模作樣地擺了擺手,「哎,別人送的夠多了,我還能拿一個新弟子的不成?」
其他人配合著一陣鬨笑。
然而,這群問劍弟子的腳邊丟著好幾個儲物袋,全是從其他遇見的弟子那「要」來的。
高正平看了看天色,理著袖口站起來,「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們該去看望看望沈師弟了。」
其他幾個問劍峰弟子一併站起,眼底儘是不懷好意。
……
溫暖的火焰再次燃起,瞬間照亮了一人一鶴的面龐。
只不過這個地方與昨晚的不同,靈氣更加濃郁,於是火光吸引了一些靈獸過來,只要朝暗處看,便能看見各色的獸瞳在黑暗裡閃著詭異的光。
沈宴淮挑出一根樹枝在柴火里翻騰,又加入一些乾草,試圖將火燒得更旺些。
他眼底映著迸濺的火星,露出一絲苦惱的神色,「小鶴你說,今晚要是有煩人的蟲子來可怎麼辦?」
玄露朝著四周看了看,涌動的獸類的靈氣確實不少,甚至現在已經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蟲子被引過來了,但是——
她回頭看著沈宴淮,想說你還是小心另一些「蟲子」吧,可能有人在跟著你。
在他們趕路的時候她就發現了,只是那群人忽遠忽近,有時又消失不見,她也不能很確定對方是不是跟著他們。
最重要的是,那絲靈氣屬於問劍峰的高正平。
她在靈氣的感知辨別上十分拿手,不會認錯。但高正平這一世與沈宴淮沒什麼牽扯,唯一一次見面是在鑄劍台那次,她也不知道僅那一次會不會讓對方惦記上沈宴淮……
「啪!」樹枝爆裂的聲音打斷了玄露的思考,抬頭便又聽見沈宴淮道:「畢竟是惱人的蟲子,若是驅趕不了,只好拍死了,可惜會沾一手污血,著實不是上上之策。」
玄露瞥了他一眼,沒懂他怎麼突然在意拍不拍蟲子的問題,但還是咕噥一聲附和了一下。
沈宴淮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烤制的食物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靈草製成的香料更是錦上添花,只可惜這種能用作香料的靈草太少,不幾口就沒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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