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會是別人……看看《入魔》最初給她的任務是什麼。
玄露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沈宴淮,要想證明哪個猜想是對的,必須在對方受傷的時候嘗試才行。
但現在,沈宴淮身上唯一的傷口也被她治癒了,好像沒機會了啊……
總不能現在按著沈宴淮來一套,或者暗中謀害他,讓他來個從半死不活到神清氣爽的演變吧?
玄露沉默地想。
那樣,先不說在旁人眼裡她會變成「噬主」的靈獸,被迫遠離沈宴淮;她怕不是得把自己坑得再輪迴一次……
但可以從沈宴淮之外的人身上試驗。
轉瞬之間,玄露已經想到了辦法。
另一邊樹下,沈宴淮仍在望著那片花海。
他早已感受到對面傳來的灼熱目光,何況已經在他身上停留好一會兒了。他心下隱隱盛著喜悅,卻又嘆息,被這麼盯著,他也是會忍不住想回頭看一眼的。
小鶴也真是……
沈宴淮裝作不經意地轉頭,只一眼,他的瞳孔便驟然緊縮。
遠處白鶴的左翅微微垂下幾寸,雪白的羽毛不知何時紅了一小片,遠處看還以為是落在上面的赤色花葉。但當他看見那抹紅正緩緩蔓延開來,這點僥倖的念頭便全被打消了。
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沈宴淮思緒還未轉過來,腳下便不由自主地朝那邊走去。
白鶴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口,甚至還隨便扇了扇翅膀,這一動,就讓血跡更多地滲出來。沈宴淮看著,內心愈發揪緊,目光也越發暗沉。
這樣應該就能證明她想的對不對了。
角落裡,玄露看了一眼自己剛才用術法割開的傷口。
為了防止不能達到「救人」的程度,她特意割得比較深,現在內側的血都滲透了出來,乍一眼很是懾人。
不過也就是看著嚇人,她對下手深淺還是很有數的,何況馬上就要治好了。玄露默念了方才的治療法訣,操縱那隻鶴形靈氣治癒了傷口。
……果然沒用。
等了好一會兒,玄露都沒有聽見那道冰冷的聲音,於是默默地把「治療自己」從「救人」的條件里排除了。
看來她不在這個範疇里……也對,畢竟她是鶴,不算人。
玄露嘆了口氣,順便又用祛塵訣把血跡清除。看來,只能找機會找個受傷的人,或者等沈宴淮——
沈宴淮??
看著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少年,玄露下意識繃緊身體,後退幾步,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
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應該沒有看見她用法術吧……
沈宴淮一步一步跟隨上前,站定,視線從上至下緩緩掃過,淺色的眼瞳因為睫毛垂落,顯得有些陰翳。
半晌,他開口:「小鶴,你怎麼一直在這待著。」
玄露心下微松,彎了彎修長的脖子,示意她正在這偷閒納涼呢。
然而下一秒,沈宴淮的動作讓她驚在原地。
他伸出手,觸碰她剛才傷口的位置,又稍微摩挲了一下,才收回手來。
「我看這沾了灰,便擦了一下。」少年笑吟吟地,那雙眸子卻好像沒什麼溫度,只是初夏的陽光中和了其中涼意,也顯得溫和起來了。
玄露提起的心又緩緩落下,抖了抖一身蓬鬆的羽毛,挨著少年側後站立。
沈宴淮站在樹蔭之外,環著臂膀的手指深深陷入衣料,眉宇間已然布滿陰鬱。
白鶴已經恢復到最初亮麗完好的模樣了,羽毛潔白纖塵不染,剛才的傷痕仿佛是轉瞬即逝的錯覺。
但他知道,那不是錯覺。
刺眼的猩紅讓他又想起了過去的回憶,少女在他懷裡沒了聲息的情形歷歷在目,回來以後無數個日夜,他都會從噩夢裡驚醒。
曾經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透,小鶴為何能毫不顧及自身,寧可死去也要救他性命。
現在……他或許才後知後覺。
他以為能好好補償她……卻沒想到,還是看見了一隻依舊不愛惜自己的白鶴。
沈宴淮的眸色愈發晦暗,再這樣下去,他只怕少女還是會如前世一般重蹈覆轍……因他而死。
那邊,高正平五人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他們拍了拍自己作痛的腦袋,環顧四周,發出難耐的痛吟。
高正平在看見沈宴淮時還嗤了一聲,對藍蕊隨意地拱了拱手,「多謝。」
藍蕊好奇地問:「你們是怎麼倒在這裡的?」
高正平不以為意地開口:「我們是……」他表情一頓,露出幾分茫然幾分吃痛,「是怎麼回事來著……沒印象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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