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狐狸不停抖動的毛茸茸的大耳朵,玄露心痒痒的,終於沒忍住摸了兩把,「嗯。這邊怎麼樣?」
耳朵享受地耷拉下去,蘇檀杏眯起眼咕嚕,好似根本沒聽見這話,但馬上被蘇檀烏接道:「本營沒被任何人發現,生還的魔修已經全部被送到這裡,魔軍也已隱蔽至各處,以免白白損耗。」
大狐狸恭敬地對著他們頷首,又將目前的情況一一說明:「左護法大人方才帶人巡視去了,右護法大人正在營中,嵇蒼醫師在後方為戰士們敷藥療傷。」
玄露聞言便往後方走去,果然瞧見了正對著輿圖皺眉的長弈。
看見兩人到來,長弈連忙起身迎道:「尊主,玄露姑娘。」
「情況如何?可有將他們除掉的機會?」沈宴淮徑直上前,看起長弈圈圈點點的圖紙來。
長弈看了玄露一眼,苦笑道:「算是不相上下……甚至敵方還更勝一籌。」
沈宴淮神色未變:「我們掌握了這麼多先機,竟然落得這種地步?」
聞言,長弈冒出冷汗,垂下目光道:「是屬下無能。」
讀過那麼多書,活過那麼多年,他竟也無法解答為何必勝的一局變得步步維艱。
就好像……冥冥中有什麼在操控,不想讓他們贏。
沈宴淮沒理會長弈的請罪之言,他也毫不在意,因為他早已知道會是這種結局,準備得再多,也無法躲過天道的壓制。
是的,天道。
自重生以來,沈宴淮便覺出似乎有一股推力推著他朝同樣的道路前行,無論做出怎樣的選擇,最終達成的結果還是一樣。就像他為了尋找小鶴還是上了清蘊宗;像他離開宗門後仍舊遊歷了一段時間;像他回到魔界;像他再次面對這一場戰爭。
在面對宗門圍攻的一刻,他無比清晰地感受到這種力量。
所以……他的結局,是死。
沈宴淮用目光不斷描摹面前的圖紙,這張圖紙果然是拓印的玄露寫畫過的那份。山川河流,一草一木,所有危險與機遇都在上面,死路與生路就隱藏在其中。
生路……
他要找到那條生路。
至少這一次,小鶴可以活著。
沈宴淮全神貫注地投入在尋找上,玄露在一旁看了他一會兒,默然走開不去打擾,轉頭去找了嵇蒼。
「魔修的體質倒是有趣,恢復能力比常人快得多,加上你的術法,現在稱得上是『完好無損』了。」
聽聞玄露問起本營的詳情,嵇蒼還有閒心評價上一句。
看著悉心配比傷藥的青年,玄露心底久違地湧現出一抹複雜,卻不知說什麼好。
她跟著在後面撿拾落下的藥草碎,直到一截草根滾了過來,嵇蒼回頭來撿,兩人指尖堪堪觸碰,玄露才一怔,問出一直都想問的問題:「你後悔嗎?」
嵇蒼動作一頓,緩緩撿起草根,「後悔什麼?」
「留在這裡,」玄露說了幾個字,忽然覺出幾分無力,「你應該早些離開的。也不會像現在這樣t……」
讓本該活著的人捲入這場生死劫難,無論如何都不能坦然相待。
「你覺得,我不該留下?」
玄露點點頭,「如今局勢危急,留在這……實在不是什麼好——」
「那你要跟我走了嗎?」
啊?
突然這麼一句把玄露打懵了,她抬頭望向青年,有些不解。
很快,她反應過來,搖頭認真道:「我是一定要留在這的。」
「這也是我覺得你有趣的地方。」嵇蒼忽然轉過頭來,「自己偏要做什麼,卻反過來勸旁人不做什麼。你究竟在意什麼?」
被青年墨黑冷然的眸子注視,玄露一時啞然。
「那群宗門的人來了!」
就在空氣凝滯之時,一聲低呵打破了沉寂。
玄露警惕地打量四周,身體卻安然地呆在原地。
為了阻攔宗門的窺視,他們特意把本營設立在深林中心。這裡群峰綿延,地勢險峻,洞穴頗多,不熟悉地形的人進來,是不可能找到他們的。
「有多少人?」
「看著約有十數人,恐怕只是來搜尋的。」
「自己送上門來。」有魔修起身,「我這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不可。」長弈說道,「此處安全隱秘,又能藏身多人,若是被發現,很難再找一處如此周全之處。故此,引走他們才是上上之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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