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一側仰頭而望,薄唇微抿,線條利落的下頜骨些許淡漠。
她斟酌後開門見山地問:「陸醫生,謝昀庭這個人怎麼樣?客觀來說,不帶親戚和男人濾鏡。」
陸今安垂眸和她對視,視線稍稍停留,白皙的臉蛋上秀眉蹙起,倏然勾起唇,「是個人。」
這是陸氏冷笑話吧。
顧念一怔住,表情停在了臉上,搓了搓兩隻起冷汗的胳膊。
女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陸今安收起視線,組織語言,「人你見過,長得還行,沒有變態的嗜好,沒有娃娃親白月光,據我所知,這麼多年他只有一個女朋友,我們一直沒見過,一度以為是他杜撰出來的,直到認識了你。」
他挑了重點的部分說,儘可能站在中立角度。
一路人臉識別,顧念一抬手按電梯,「那他想結婚嗎?是認真的嗎?」
「應該是想結的。」
一次偶然的機會,陸今安見到了謝昀庭藏在抽屜中的鑽戒。
落款是悅。
他看過後,當做不知道,別人不想說的,陸今安不會過問。
「姑姑他們呢?那邊的爺爺奶奶呢?怎麼想的呢?」
她和陸今安沒有受到長輩的反對,是因為她爺爺救過陸今安爺爺的命。
「姑姑不會反對,老人應該也不會。」
陸今安一針見血地分析,「我覺得,根結不在謝昀庭這邊。」
言外之意,在明悅。
顧念一不清楚明悅的想法,曾經怨過她為什麼談戀愛不帶給她看,是不是不把她當朋友。
當時明悅和她說,沒結果就不帶了。
沒想到,糾纏這麼多年。
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家門已經打開。
兩天不見,年糕聽見開門聲,直接飛奔撲到顧念一懷中。
顧念一蹲下來抱起她,「年糕,想媽媽沒?」
年糕揚起腦袋,「喵嗚喵嗚。」
一直蹭她的臉蛋,歡喜得緊。
陸今安看著一人一貓相親相愛膩歪的樣子,心想都說貓高冷,他家里的這隻為什麼例外。
轉念想想,也高冷,對他而已。
顧念一抱著貓去水吧檯倒了杯溫水,遞到陸今安手中。
「陸醫生,潤潤嗓子。」
臉上帶著盈盈笑意,「我沒有說謝謝哦,就是倒杯水。」
陸今安破天荒和她說了這麼多話,有耐心地回答她一個接一個的問題。
「可以,有進步。」陸今安給予她一個誇獎。
男人喝完了杯中的水,流動的液體從舌尾划過,味蕾傳遞出來,怎麼有一絲甜?
顧念一聽著怎麼像誇他手底下的實習生。
白露已過,梧葉西風冷,陽台的低矮桂花樹爆開了第一朵花。
清新香氣隨風鈴飄進室內,「叮鈴鈴」的清脆聲與天際的橘橙色晚霞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