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一和明悅對謝昀庭在酒吧的事無所察覺,她是臨時被明悅拉出來的。
「你找我出來就喝悶酒?」
從進酒吧開始,氣氛就不太對勁, 明悅沒有點酒, 點了兩杯橙汁。
來酒吧喝飲料, 屬實是高射炮打蚊子——浪費資源。
酒吧內音樂聲太大,顧念一需要扯著嗓子說話,燈光晃得她眼睛睜不開,下次堅決不來。
明悅挨著顧念一的身體, 大聲回:「哪有悶酒, 沒有酒。」
喝了一口橙汁,開始說正事, 「我給你約了兩套寫真,周末去拍,送你的生日禮物。」
顧念一扭過頭,「怎麼想起來送我這個?」
兩個人之前說好的,生日吃頓飯就好,生日禮物就不用了。
明悅在包里找一個皮筋,低頭解釋,「本命年留個紀念,不能浪費了我寶的顏值。」
顧念一:「一起拍。」
在藍山鎮,十周歲是孩子成年前最重要的生日,多數家庭會邀請親戚大辦一場,生日照必不可缺。
這兩項和她們無緣,長大後不愛拍照,面對鏡頭不自信,拍照計劃擱置一年又一年。
明悅是滿足她小時候的願望,她現在的心愿,是明悅和她,都開心快樂。
「可以啊。」明悅答應了她。
今天的酒吧與她想得不太一樣,歡快的音樂切成舒緩悲傷的歌曲。
「因為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旅程,
在前方還有等著你的人。」
顧念一側耳傾聽,一曲結束跟著人潮鼓掌。
應是老友分別的歌曲。
悠揚哀傷的曲調在黑夜裡被無限放大,熱鬧與她們無關,離別是人生常態。
在顧念一未注意到的瞬間,明悅擦掉眼尾的淚花,「我看到謝昀庭準備的鑽戒,內側刻著MY。」
糾結了一晚上的話,終於吐露出來。
顧念一的手心抵住下巴,靜靜看著明悅,「你怎麼想的?」
明悅垂下頭,苦澀笑笑,「不知道。」
她早就有預感,和謝昀庭在一起這麼久,他待她如何,自然感受得到。
但要和一個人組成一個家庭,她沒有勇氣。
顧念一握住明悅的手,「那就不去想到底怎麼做,跟著心走,想答應就答應,不想答應就不答應。」
四周所有的噪音被自動屏蔽,這一方天地里,只剩下她們。
誰都無法打擾。
經理過來和林千嶼匯報,「她們點了酒。」
謝昀庭下意識想攔,被林千嶼制止,「上吧,我們看著呢。」
他樂於看戲,誰讓這兩個人全瞞著他。
當然,也是為了兄弟,有的時候,酒精是個好東西。
顧念一看多了負面新聞,酒從端上來起,全程不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