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前問過, 陸今安休假他才約了他。
陸今安眼眸漆黑, 瞥向窗外,慢條斯理地說:「追老婆。」
謝昀庭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是,你一個已婚的人, 追什麼?」
陸今安斂起眼睫, 語氣十分鄭重地說:「已婚又不是談戀愛,別人有的她也要有, 從認識到戀愛,一步都不能少。」
這是他這段時間深思熟慮的決定,尤其是看了徐溫言做的事情之後。
別人默默做了多少事,他一個合法的丈夫,什麼都沒做過。
更重要的是,他想對她好,他想給她一切。
謝昀庭喝掉一杯酒,「你確定自己是喜歡,而不是同情或者可憐嗎?」
他有點醉了,意識猶存。
陸今安倚靠在吧檯上,屈起右腿,「你呢?對明悅是哪種?」
不動聲色將問題拋了回去。
謝昀庭斂眸思索幾秒,「是喜歡。」
「想和她結婚。」
在陸今安面前沒什麼好隱瞞的,口是心非不是他的風格。
陸今安摩挲口袋裡的手機,回答他剛剛提的問題,「我知道自己對她是喜歡還是同情。」
開始是當妻子對待,想著相敬如賓,是沒有放在心上。
她同樣沒有所圖,他不回家、他加班,不吵不鬧不告狀,就這樣過一輩子,挺好。
是他滿意的生活狀態。
後來,和她回老家,他不明白,為什麼要自己扛,為什麼要這麼矛盾?
既然不開心,那就和父母斷開關係不就好了。
經過相處,漸漸明白,她缺愛,渴望親情。
李慧玲時不時扯出若即若離的一條線,阻攔她她當斷則斷的路。
對她過度關注,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會牽動他。
顧念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闖進了他的心裡。
就像不知道夏天具體什麼時候到,當察覺到的時候,夏天已經來到。
不 開心她的生分,難過她的疏離。
心疼她攔在他的身前,心疼她自己做手術。
再往後,吃徐溫言的醋,他知道,他栽了。
謝昀庭的聲音低下去,「明悅要離職,結束關係。」
陸今安並不意外,「不想和你耗下去了啊,戒指都落灰了吧。」
人人都有難言的話。
謝昀庭:「她不願意。」
戒指在吧檯上放著,發出絢爛的光彩,等待它的主人,只是主人不要它。
陸今安拍拍他的肩膀,勸他:「放手吧,強扭的瓜不甜。」
放手哪有那麼容易,謝昀庭撩起眼皮,「如果顧念一要離婚呢?」
「她不會想離婚。」
陸今安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不敢做這個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