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次吵架的地點,是在床上。
彼此只穿了浴巾,帶子一解,輕易脫落。
她被壓在床上,十指緊扣手背被按在了枕頭上。
頂燈的照耀下,一切皆無法隱藏。
陸今安的眸愈發幽黑,充滿侵略性和壓迫感,「可以嗎?」
顧念一瞥過臉去,看向窗外,似乎有落雪的影子。
無聲對峙中,陸今安掰過她的臉,再一次覆上她的唇。
重重碾壓,將心裡的不快宣洩出來。
想到今晚這張翕動的嘴唇,說出的每句話,一字一句像剜在他心上,陸今安唇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
半個月沒有過親密接觸,嘴上吵架,身體卻是誠實的。
顧念一抖動舌尖,不自覺回應陸今安的吻。
渴望他的靠近,渴望他的擁抱。
兩個人親吻像是在較勁,舌尖勾纏裹挾疾風驟雨。
近在咫尺的黑眸,黑黑沉沉,幽深而危險。
炙熱的呼吸交纏,將彼此燙傷。
窗外溫度下降,飄下了小雪花,簌簌落下,室內溫度陡然升高。
沒有對話,氣息急促,無聲勝有聲。
只有窸窸窣窣摩擦被子的聲音,以及拉開床頭櫃的聲響。
沒有熄滅燈光,清楚看清對方的神情。
在迷失與清醒中反覆拉扯,投入到曠日持久的沉淪中。
顧念一緊緊咬住下唇,眼淚從眼尾滑落,意識逐漸迷離。
窗外雪花落下覆蓋了地面,掩蓋了原有的蹤跡。
心臟劇烈跳動之時。
陸今安趴在顧念一的脖頸里,只聽見他輕聲說:「我好想你。」
好犯規的一句話,明明在吵架明明是掰扯。
他說想她。
顧念一心裡一顫。
她給不了他回應。
周一,鬧鐘準時響起,顧念一眼皮沉重,努力睜開眼睛。
垃圾桶里有一個拆封的盒子丟了進去,昨晚用空了三枚。
真可怕,明知道今天要上班,還是不管不顧。
應該是凸點螺紋裝,微微凸起,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扎到一點,格外敏感。
地上已經不見散落一地的衣服,沒有影影綽綽的身影,一切痕跡消失。
只有身體的酸痛提醒她,昨日的荒唐。
還好是冬天,普通毛衣可擋住鎖骨處密密麻麻的紅印。
陸今安已經穿戴整齊,在樓下等她,「路上有積雪,我送你。」
他伸長手臂,想攬住顧念一的肩膀。
顧念一後退一小步,躲過他手掌的動作。
沒有看他,淡淡地說:「不用了,我坐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