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沈稚禾面色緩和下來,踢了踢安晞兮的凳子,淡聲說:「別懵了,上體育課去。」
說完,他便站起來往外走,剛好和中排的一個女生撞了同路。
原本應該是女孩先走,但是看沈稚禾走過來,她就往後退了幾步,等他先走。
沈稚禾沒多大反應,徑直出了教室。這一切看在安晞兮的眼裡,內心忽然有些複雜。
她觀察那個女孩的表情,很明顯感覺出來,她在害怕,她怕稚哥。
在跑完步自由活動的時候,安晞兮尋著機會坐到那個女孩身旁,東拉西扯了幾句,而後問道:「話說你以前認識沈稚禾嗎?看你剛剛在教室的時候……」
「我以前也是附中的,和他一個學校。」
「這樣啊。」
「那個時候,他經常不來學校,聽說在校外經常打架,和混混們待在一起,在學校的時候,也和很多個男生發生過糾紛。」
「可是你都說了是聽說,說不定都是謠言呢?」
「其實本來也沒什麼的,只是今天看到他那樣子,我就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個場景,我親眼看到的,在學校外面的一個巷子裡,一個男生被揍的渾身都是血,而他靠在牆邊抽菸,還在笑。」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呢?」
「我不會,」女孩堅定地說,「雖然你和沈稚禾做同桌這麼長時間,肯定比我更了解,但是人都是很善於偽裝的。」
說起偽裝,安晞兮有些心得。
她想起許藝清。
許藝清後來跟沈稚禾拉近乎,沈稚禾都不太愛搭理。但是她卻能面不改色,而且對安晞兮還很熱情。
安晞兮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那次他們只是在門口偶遇,打了個招呼而已。
程涵當時銳評:「她要是不去演電影可太可惜了。」
安晞兮傻兮兮地回:「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與我交好,對我沒有壞心就行。」
程涵:「……i服了u。」
「以前我們看見他都要繞道走,沒想到上了高中反倒變成了好學生,真奇怪。」身邊的女孩感慨地說。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原本是說沈稚禾,安晞兮聽了,卻想到了自己。
所以為什麼會有那種想法呢,為什麼總會帶著大兜零食在教室分的習慣,卻只喜歡坐角落呢。
因為害怕孤獨,害怕一個人,想要有好多好多朋友,不管是虛假的,真心的,只要能陪在身邊,對她微笑,那也是很好的。
初中時的安晞兮,坐在角落的窗邊,望向外面的夕陽,心裡一閃而逝,忽然有了這個念頭。
那時候,不善言辭,更不善解釋,被誤會成了常態,在很多同學的眼裡,她是嬌滴滴體弱多病的小公主,還和老師家有親戚,總是有特權,孤僻怪異,看不起其他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