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
沒關係。
反正也不會有人看見。
她用盡最大的力氣抱緊他,輕拍著他的背。
「刑肆,我在呢,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她聲音溫柔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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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以後,兩個人洗漱完,準備去學校。
於夏在廚房裡熬著粥,刑肆剛睡了個回籠覺醒來,嘴上還沾著點白色的牙膏沫。
他走到人身邊,就站在那,於夏看了眼時間,走過去抱住他,溫聲道:「還發燒嗎?」
「應該退燒了。」
昨天後半夜,也許是情緒波動太大,刑肆又發起燒來,意識也模糊不清,於夏沒辦法,強行給他灌退燒藥,又是物理降溫,才把病情給控制住。
灶台上,砂鍋開始咕嘟咕嘟冒泡,於夏趕緊把人放開,轉小火,恰好此時微波爐里的牛奶也熱好了,她先把人推出去,摁在餐廳的椅子上。
「先吃,粥馬上就好。」
刑肆看著餐桌上的早餐,水煮蛋,麵條,蒸餃,直接把人拉住。
他能看出來,於夏不擅長做飯。
這些東西,小姑娘估計忙活了挺久。
「可以了。」
他走過去把灶台上的火關掉,撩起眼皮看她:「你男朋友不挑食。」
於夏抬頭看他,小聲說:「我知道。」
她只是想讓他快點好起來。
連夜的大雨,今天的天氣晴空萬里,遠處的地平線上掛著一條淡淡的彩虹。
於夏吃完早餐就收拾好書包,反而是刑大少爺坐在那慢條斯理,不慌不忙的。
她也不好意思催,乖乖地坐在那看著手指發呆。
陽光透過玻璃窗悠悠灑進來,刑肆抬眼看過去,女生微蹙著眉,低著頭,從這個角度能看見臉頰上的兩團肉,帶著點將褪未褪的嬰兒肥,捲髮柔軟地貼著白皙的脖頸,乖巧又精緻。
他喝了口牛奶,隨即勾起茶几上的車鑰匙,拍了拍她的腦袋:「走。」
於夏跟在人後面,等他把車從車庫開過來。
黑色的庫里南平穩地停在她面前,後翼的尾燈輕快地閃了兩下,於夏伸手去拉後排的門,但嘗試了兩次都沒打開。
車窗緩緩落下來,刑肆盯著後視鏡,語氣懶散地看過來,嘴角噙著點笑:「怎麼,把我當司機。」
於夏哪敢,硬著頭皮走到副駕駛,然後乖乖地繫上安全帶。
刑肆手指搭在變速杆杆上,發動引擎,車內一片安靜,於夏低頭看著手機,黎書葵給她發了好幾條消息。
其中一張是朋友圈的截圖,她正想點進去看,刑肆微眯著眼,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腳下油門一松,側頭看她,語氣意味不明:
「於夏。」
「我怎麼記得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