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許際洲讓他回去,說早就給於夏打過電話。
刑肆這才知道,她真的不要他了。
準備離開的前一天晚上,他站在醫院天台上,整個城市匍匐在腳下,他朝著她的方向,手指顫抖著撥通了那個電話。
她的第一句是:「照顧好自己。」
那時候刑肆以為她還在生氣,這幾天他想了很多,知道兩個人之間的誤會,也和沈佳說明了他們的關係。
更因為自己不走心的那句話而感到後悔。
正想開口解釋,那邊的人說:「以後別再打給我。」
刑肆這個人,足夠聰明,足夠有天分,做什麼事都是遊刃有餘,想要什麼也只需要付出相應的努力就可以。
除了童年遭受的不幸,身邊的每個人都尊敬他,遷就他,他在任何時候說的一句話,都有分量。
但偏偏就沒低過頭,沒挽留過人。
所以他賭氣說了那句,結果對面的人當真不在意,說了句「隨便」。
那個時候,他是真的很生氣,直接回了南嘉市,原本想對她坦白一切,最後也沒說出口。
於夏手指抵在他肩膀上,氣的想笑,哪來這麼不要臉的人,都分手這麼多年了,今天才說不同意。
早幹嘛去了?
她手指握成拳,狠狠在刑肆胸口錘了幾下,咬唇:「起來。」
他身體往後退了稍許,卻還是把她困在方寸之間。
刑肆朝她伸手:「手機給我。」
於夏沒好氣道:「幹嘛。」
他沒再說話,兩個人就這麼幹瞪眼,車內光線有些暗,她卻能感受到他熾熱的眼神一直膠著在她臉上。
終於,於夏敗下陣來。
她拿出手機解鎖給他,面前的指尖在屏幕上按了幾個數,保存,備註是刑肆兩個字。
然後還給她。
兩個人僵持了這麼會,於夏有些累了,刑肆鬆開她,於夏拉開車門,乾脆利落地走下去。
高大的身影站在她身後,開口,嗓音有點啞:「雪球有什麼事的話,隨時聯繫我。」
「——要是你遇到什麼問題,也可以找我。」
於夏頓了頓,沒回頭,聲音清冷疏離:「謝謝,但應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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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夏打車回到家,雪球聽到動靜後就巴巴地站在門口,衝著她喵喵叫,原本冷著的一顆心瞬間被融化。
她抱起雪球走到客廳,小貓剛到家還不適應,貓砂刨了一地,於夏弄好衛生,又換了水和貓糧。
次日她照常去圖書館做兼職,出門的時候聽見有人擰動門把手,接著被打開,她下意識看過去,一個打扮潮流的男生扶著雪莉進來。
看見於夏,他沖她笑,眉目清秀,是小奶狗那掛的,於夏多看了一眼,心想雪莉怎麼換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