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依然懸在半空沒有動,想起上次加完好友後於夏就刪掉了他的微信,打電話也沒有接過。
刑肆盯著她看了會,神色晦暗,深吸了口氣,說:
「你上次說的事,我認真想過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沒照顧到你的情緒,總以為你不會離開,總以為你會在原地等。」
當年的事情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周林生日那天,於夏給他發信息,是想問清楚他準備出國的事情。
她在等他的回答,甚至想過放棄去西北學習的機會。
但他不在。
最後還在沈佳面前說那樣的話。
是他親手把她推開的。
刑肆記得兩個人剛在一起的時候,顏蔓被傳出懷孕的事情,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孩子是他的。
可是於夏找到他,說相信他,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
明明兩個人都沒在一起多久。
「可是沒有人會在原地等任何人,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也還是這樣。」
刑肆脊背挺直,卻僵硬,他笑了一下,臉上帶著自嘲。
「所以現在的結果,是我自作自受。」
「於夏,我不知道你現在對我是什麼感覺,但重逢後見到你的第一眼,這裡。」
他伸手指了指心臟的位置:「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那時候他去護士站接熱水,看見於夏穿著毛絨的居家服,頭髮散開,抱著雪球坐在醫院的長廊上。
他不知道在那看了多久,直到杯子裡的水溢出來,燙的他手指通紅。
那裡很燙,很疼。
刑肆垂下眼,壓低嗓音,一字一句道:「我說這些,不是要為自己辯解什麼,只是想問你,於夏。」
「——能不能別再躲著我了。」
於夏喉間泛起一片澀意,握著冰可樂的手指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他們分開的時候,彼此都對這段感情不堅定,而重逢的這段時間,她都一直在逃避。
怕重蹈覆轍。
其實當年沈佳的手段很拙劣,可她還是陷入了對自己和刑肆的懷疑。
怕他沒那麼喜歡,怕自己沒那麼重要。
於夏盯著金屬罐上的水汽,瞳孔清澈地像湖底,頓了好一會:「希望這是你的真心話。」
這段對話似乎解開了一點心結,於夏沒以前那麼排斥他,最後還是加上了他的微信。
於夏拎著購物袋往小區的方向走,路過那輛白色的賓利,刑肆讓她等一下。
打開車門,從副駕駛上拿起一個保溫盒。
於夏眨眼,問他:「這是什麼?」
刑肆沖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打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