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淳的手指一直按在信封上,馬曉梅抽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怎麼?你想耍賴?」馬曉梅問道。
蘇淳笑笑:「不,只是需要跟您確認一些事情。」
能摸到自己家裡問一些埋藏多年的秘密,馬曉梅猜到蘇淳目的不純,但看在錢的份上,她還是應了蘇淳:「我知道,我知道,我什麼都不問,什麼也不會跟別人說的。」
蘇淳輕笑,鬆開了手指。
拿到信封,馬曉梅摸了摸厚度,猜測裡面大概有兩萬塊。她笑得合不攏嘴,跟蘇淳說話的時候,自然多了些許個人情緒。
「八年前,楚建華突然得了一大筆錢,他也不說是從哪裡來的。當時我以為是他賭來的,他喜歡打麻將,牌桌上賺個萬把塊的不是問題。不過之後他背著我給老二買了輛車,我雖然不管帳,但家裡有幾個錢還是知道的。那輛車十幾萬,楚建華全款買的,但帳面上卻沒有變化,我就起了懷疑。」
蘇淳面不改色:「您繼續。」
「接著,就是楚喃喃那賠錢貨跑法院告了老楚,說他改了志願。」馬曉梅努努嘴,「血緣還是重要的,楚喃喃是她那短命媽帶來的拖油瓶,老楚把她養大,沒有生恩還有養恩,竟然能跑法院告他?就算楚建華把她立馬嫁出去,她也得聽話。不過,她怕是早就被人玩成了破鞋,這麼多年過去也沒有音信,說不定早就被男人拋棄了。」
「然後呢?」蘇淳知道楚喃喃就是自己的僱主南清,他將對馬曉梅的厭惡壓在心底,引導對方繼續說下去。
「我命苦,從小家裡窮,下地幹活傷了身子,一輩子生不了孩子。好不容易嫁了個願意養我的楚建華,最後他坐了牢。」馬曉梅的手捏著信封,一直沒有撒手,「如果他早聽我的話,把楚喃喃送到鄉下,恐怕現在也沒這麼多事情了。」
「哦?」蘇淳抓住了重點。
馬曉梅冷哼一聲:「楚建華那個腦袋,他自己連手機都用不明白,還能篡改高考志願?他們都瞞著我,但我又不傻,他那筆錢,明顯是收了別人的好。」
「你有什麼證據?」
馬曉梅聳聳肩:「證據沒有,但我親眼所見。」
「那小賠錢貨高三的時候是不是談了個有錢的公子哥?之前聽老大說,那公子哥的媽去了汽修店,和楚建華談了五分鐘。我猜,楚建華給老二買車的錢就是公子哥的媽給的,至於為什麼警察查到什麼網絡地址是從我們家出去的,既然那麼有錢,又有什麼辦不到呢?」
蘇淳又問了些問題,馬曉梅全部作答。最後,在情況了解的差不多後,蘇淳又給了馬曉梅一沓鈔票。
「今天多謝您了。」蘇淳點點頭,手伸進口袋,關閉了錄音筆。
然後,在馬曉梅起身的時候,他出於私心,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按照楚建華重男輕女的思想,您應該更忌憚他的兩個兒子,為什麼,您那麼不喜歡他的小女兒呢?」
馬曉梅愣了一下,接著,她長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蘇淳不再停留,沖馬曉梅微微頷首,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