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從來也沒有釋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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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知行如期而至。
他甚至比約定時間來的更早,但為了不打擾南清,一直坐在車裡,在南清樓下等待。
七點五十五的時候,沈知行準備上樓。但後排座位的門被一把拉開,穿著黑色登山服的南清將手裡的背包扔了進去。關上車門後,坐上了副駕駛位。
「走吧。」她神情懨懨,臉色蒼白,看上去似乎昨晚並未休息妥當。
沈知行有意詢問,但南清拉下帽子,蓋住了臉。靠在車窗邊,明顯是準備在車上補覺。
沈知行雖然很想同南清爬山,但他也不會故意放任對方狀態不佳。他沒有立馬開車,而是擰開一瓶水遞了過去:「昨天沒睡好?」
南清隨意應了一聲,並未接水。
沈知行也不強求,將瓶子放在兩人座位間的架子上,開口道:「我們可以換成別的項目。」
因為,無論做什麼,只要和南清一起,沈知行便開心,願意。
此刻,相較於沈知行的耐心,南清卻收起了禮貌。她拉開帽子,看向對方:「抱歉,沈先生,我脾氣不好,難伺候,現在不想說話,如果你受不了,我們今天就不去了。」
說罷,南清就要開門下車。
但車門剛剛開了一條縫,沈知行側過身,直接撐在南清的耳際,另一隻手蓋在了她的手上,制止了即將打開的門。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連呼吸都像是纏繞在一起的毛絨線團。
南清沒有說話,倒是沈知行先開了口。
「那就不說。」
見南清沒有反應,沈知行又重複了一遍:「如果不想說話,那就不說,我來安排。」
南清卻嗤笑一聲:「為了追我,架子放得這麼低?我聽說沈先生是家裡的獨生子,你母親知道後,不會生氣?」
雖然不知道南清為什麼提到了自己的母親,但沈知行還是很認真地解釋道:「我母親管不了我。」
南清挑眉。
兩人離得很近,卻又好似離得很遠。
彼此間劍拔弩張,但呼吸交纏,仿佛情人間耳鬢廝磨。
「她幾年前重病,搶救及時但留下了後遺症,現在臥病在床,連說話都很困難。」
南清的表情頓了頓,但她沒有流露出任何的同情。只是按照社交禮儀的規定,隨口添了一句:「節哀。」
「爭吵」之後,兩人又像無事發生一般。
沈知行開車,南清補覺,按照原定計劃,向山的方向開去。
但,「爭吵」終究帶來了一些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