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長輩面前應有的恭敬,微微彎身,禮貌地向三人問好, 聲音沉穩。
三人中, 靠左的那位老者只是抬了抬眼,微不可察地點頭致意。站在中間的文叔則稍稍前傾, 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緩緩開口:「看來,最近傳的消息都是真的了吧?」
沈知行的目光微微一閃, 他並未顯露出過多情緒, 只是維持著那抹淺笑, 溫潤得像是能掩蓋一切波動:「文叔指的是哪件事?」
文叔眯了眯眼睛,語氣中帶著些許試探:「你和南小姐的事情。」
沈知行臉上的笑容並未動搖, 甚至更深了些:「嗯, 確有此事。只是看到文叔的表情, 我還以為您要和我談公司的事呢。」
文叔一聽這話,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 聲音也沉了下來,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壓:「知行, 別忘了,你的婚姻也是公司的事。當年,我們支持你奪了你母親的權,是看在你是個聰明人的份上。但現在很顯然,你已經被愛情沖昏了頭。」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周圍的空氣凝滯了一瞬,沈知行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但他依舊保持著冷靜的姿態:「這是我的私事。」
文叔眼神驟然一冷,隨即發出了一聲冷哼,音調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私事?可她是李昭的人!」
李昭的名字似乎是某種刺耳的尖嘯,劃破沈知行的耐心,他幾乎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聽到這個名字了。無論是圈內還是圈外,關於李昭與南清之間的傳言像是毒液般四處蔓延。
他是她的資助人,是她的導師,是她的上司,甚至是她深藏在心底的情人……這些話像針一樣刺在沈知行心頭,讓他無法平靜。
他厭惡這些傳言,更厭惡那些對南清成功充滿惡意揣測的人。這群人懼怕一個年輕女性的崛起,非要給她的成就找一個骯髒的理由,才能解釋她的卓越和出色。
沈知行的眼眸微眯,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怒意:「我和她在一起,跟李昭毫無關係,也和你們沒任何關係。」他停頓片刻,聲音中開始帶著隱忍已久的火藥味,「還有,這麼多年,沈家並不是忘恩負義的,但你們趴在沈氏身上吸血的時間,早已超過了我們該報的恩。」
站在文叔旁邊的另一位股東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青白交加,他揚起手,手指顫抖地指向沈知行,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你……你……」
沈知行冷冷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愧疚,眼神中更是充滿了寒意。他繼續說道:「至於我母親的事,沈家內部的事務不勞諸位費心。無論是她還是我,都是沈家的人。母親的退出不過是正常的人事調整,這與權力無關。所以,請你們也不要在我面前玩弄話術。」
沈知行頓了頓,視線逐漸變得凌厲:「文叔,李叔,王叔,尊重是相互的。我母親都無權過問我的私事,更何況是你們?不管你們受了誰的挑唆,如果再像現在這樣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假裝替我謀劃終身大事,那麼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沒必要繼續維持下去了。」
他眼中的陰霾愈發濃烈,唇角卻勾起一抹冷笑:「至於外界的那些流言蜚語,除了說我和南清的事以外,恐怕也沒少傳我是條瘋狗吧?」
他的笑意加深,眼神里多了一分坦然:「我雖然討厭他們的多嘴,但這句話,他們倒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