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僅此而已。
兩人進入李昭的辦公室。牆壁上的深色木質裝飾與桌上擺放的幾株盆栽相映成趣, 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灑落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李昭靠在他那張高級真皮老闆椅上, 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
如同一條潛伏在深海中的毒蛇, 李昭黑色眼睛如墨, 眼神在她的臉頰和身體上游移,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黏膩與陰森,如同夜幕下潛行的掠食者, 冰冷且致命, 那審視的神情仿佛要將她一寸寸拆解開來。
「沈知行給了你多大的權力?」
李昭的聲音冷硬而直接,他沒有半點繞彎子的意思。在南清不解的目光中, 他的手指在手杖頂端的綠松石上輕輕摩挲,那寶石在他指間微微發光,如同他隱忍的野心般閃爍著冰冷的光澤。「這會影響到我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你。」
南清神色不變, 冷靜地靠在單人沙發上。她的姿態從容不迫, 不再是那副在李昭面前謙卑低調的模樣, 而是以一種真正掌權者的氣勢坐在那裡。
她微微抬起下巴,語氣平靜而堅定:「全部。」
李昭微微挑眉, 那雙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
南清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沙發扶手, 眼中透出一抹冷意:「你在丘鶴是什麼樣的, 我在沈氏就是什麼樣的。」
李昭嗤笑了一聲,笑意中帶著幾分譏諷與不屑:「什麼時候, 我教出來的人居然會選擇用身體去交換權力了?」
南清的表情絲毫未被這句話所動,反而平靜得出奇。她輕輕一笑, 語氣如冰雪般冷冽:「這不是你教我的嗎?不擇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怎麼,你能用的手段,我就不能用?」
李昭的目光猛地一暗,他那略帶玩味的笑意漸漸消失,面色變得冷硬起來:「我錯看了你。」
南清毫不在意地笑笑,那笑容裡帶著一絲不屑與冷嘲:「我也錯看了你。」
兩人之間的對話仿佛在剎那間失去了溫度,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冰冷與沉默,那種冷意幾乎讓人窒息。
南清慢條斯理地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表面在燈光下閃爍著冷淡的光澤,她的語氣依舊不帶一絲情緒波動:「如果沒什麼其他事,該去會議室了。沈氏和丘鶴此前有許多項目合作,現在若要解除這些合同,還需要制定詳細的方案和步驟,確保風險降到最低。」
李昭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頓了頓,似乎在猶豫什麼,最終還是低聲道:「真的沒有迴轉的餘地嗎?」
南清微微一笑,那笑意淡如晨霧,卻透著幾分輕蔑和決絕:「你當時做得那麼絕,哪裡還有餘地可談呢?」
李昭的嘴角微微抽動,但終究沒有再說什麼,他看著南清的背影,那目光似乎帶著千言萬語,卻在出口的一瞬間化為無聲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