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風抓著謝辭的手腕起身,「現在,立刻, 馬上找地方辦事。」
「……」
謝辭反手拉住他坐回去,「我的重點在這?」
顧予風故作疑惑:「難道不是?」
謝辭心說這小子又來了。
為了逃避討論「和別人是怎麼談的」這個話題,又開始用老把戲轉移他的注意力。
快上課了,不少人返回教室,謝辭看著顧予風,低聲說:「我話說在前頭,不管辦不辦事, 行程表該交還是要交。」
顧予風:「……」
真難糊弄。
顧予風瞄了一眼被劃掉的計劃表,一個頭兩個大:「是你說要重新開始, 為什麼是我做行程表?」
「是你非要挑明的, 你不負責誰負責?」
謝辭托著下巴, 閒閒地開口,「不挑明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這是什麼歪理?顧予風反問:「這麼說,都是我的錯了?」
為一張行程表就要鬧崩了,這還怎麼談?
還是像上輩子直接結婚,互不干涉,乾脆利落的相處方式更適合他們。
「麻煩是麻煩了點。」
謝辭看向攤在顧予風桌面的那張表,唇角微微揚起,「不過我很期待。」
顧予風懟人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話讓他想起上輩子總在期待下一次見面的自己。
從這個角度來說,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謝辭。
可這東西到底要怎麼排?
高中生談戀愛都會幹點什麼?
謝辭補刀:「像顧總這樣的情場老手,排個行程表應該很容易吧?」
顧予風:「……」
總覺得被拿捏了。
上課鈴聲打響,顧予風對著一張表格愁眉不展,連平時最愛的經濟學課本都懶得看了,額頭抵著桌板, 整個人都蔫了。
課間,張若川找謝辭問問題,見顧予風一副快融化在座位上的模樣,疑惑地問:「老顧,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謝辭掃了一眼顧予風桌上那張白紙,眼底滿是笑意。
「他在想事。」
張若川:「想什麼事能想成這樣,這都要成佛了。」
因為第二天早上的「早安吻十分鐘」被劃掉,顧予風想起之前謝辭說過要一起去吃福記隔壁的牛肉粉絲,就提了這事。
謝辭倒是同意了,結果第二天早上他自己起不來。
「再不起床來不及了。」
謝辭站在床邊,推推上鋪睡得跟死豬似的某人,「還去不去?」
顧予風皺著眉艱難地睜眼,側過身靠近床邊,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暗示性明顯。
謝辭轉頭看看都還在睡的室友們,捏住他的嘴:「快點。」
顧予風:「……」
這小子以前有這麼不解風情?
走出宿舍時,外面天還沒大亮,樹葉和草坪上落滿白霜,冷風帶起落葉,透骨的冷。
謝辭轉頭看看顧予風,伸手幫他把外套的拉鏈拉上來一些:「冷不冷?」
「冷啊。」
顧予風的聲音透著沒睡夠的沙啞鼻音,瞄了一眼他身上的米白色毛衣,悠悠地說,「我又沒有愛心毛衣。」
謝辭:「羨慕?借你穿一次?」
顧予風調笑:「穿男朋友的衣服,被人發現怎麼辦?」
謝辭沒什麼表情地說:「你在班裡公開表白多少次了,有人理你嗎?」
顧予風:「……」
謝辭:「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
顧予風:「……」
他們去得早,福記小籠包還沒多少人,兩人排了五分鐘就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