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辜鎔也沒想給朝宜靜一個長久的掙錢法子,他只是想稍微給點甜頭,叫朝宜靜知道他的好處。要是錢那麼好掙,他往後還拿什麼驅策朝宜靜?
走前,朝宜靜順便提了句,那日那個走失的孩子到現在依舊沒有家人前來認領,署里的幼保科已將孩子送到了教養院;至於醉酒駕駛的那個司機,由於主人家沒人來贖,現在還在牢里關押,話里話外,想把這個司機的死活交給辜鎔做主。
辜鎔領了他這個人情,微笑著說:ldquo放出去也是禍害人,就關著吧。rdquo不說關多久,那就是要關到死了。
朝宜靜笑著應了下來,心裡卻驚訝於他的冷酷決斷,心想此人也算是睚眥必報了,果然是打過仗出來的,下手可一點也不心慈手軟。
一邊又忍不住琢磨,那個叫辛實的漂亮年輕人要是個女人,辜鎔這也算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了。
辛實渾渾噩噩進了病房,辜鎔看他不自在,叫他到床沿坐下。
辛實走過去,小心翼翼坐下來,辜鎔自然地握住他的手,以為他腦袋不舒服,又以為他被金翎欺負了,問了半天,急得眉毛都擰了起來。
結果辛實欲言又止半天,小聲告訴他:ldquo金翎跟朝局長夜裡睡一起。rdquo
辜鎔心裡提著一口氣,聽到是這事,哭笑不得,不以為意地攥了一把他的手,說:ldquo我們也睡一起啊。rdquo
辛實忙否認:ldquo那不一樣,我們隔著一扇牆,他們睡一張床,像夫妻那樣。rdquo
辜鎔定定地瞧了他一眼,說:ldquo你才看出來?rdquo
ldquo你早知道?rdquo辛實驚悚。
他低頭看了眼和兩隻交握的手,不高興地把手從辜鎔手裡抽出來,避嫌地說:ldquo他們都是男人!rdquo
因為陳耀祖,他覺得男人和男人是驚世駭俗,是粗鄙,下三濫,金翎和朝宜靜這麼體面,居然也會喜歡男人。
辜鎔被他甩開手,心裡很不痛快,額外的又有點臊。不過很快,他發現這也是個機會,藉由朝宜靜和金翎這個機會,也叫辛實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男人和男人也能在一塊,以前的皇帝多多少少也有龍陽之癖,說明此事古而有之,乃人性的其中一面,自然發生,並不值得大驚小怪。不過這事也不能說得太深,別嚇壞了辛實。
沉默片刻,辜鎔別開了臉,咳一聲,籠統地說:ldquo人家願意在一塊,你嚷嚷什麼。rdquo
辛實受不了他這麼無所謂,叫屈:ldquo他說我也和你有那檔子事!還問我你夜裡捅我的時候我痛不痛。rdquo
這話太香艷直白,卻是個天真的人說出來的,譬如矛和盾,充滿了衝擊性。
辜鎔立刻把臉扭回來盯著他,簡直有種緊張的情態。他的下腹很緊,心裡又躁動又惴惴,半晌,喉頭乾澀,鎮定地問:ldquo你不高興了?rdquo
辛實點點頭,悶聲說:ldquo說我就算了,我受不了他說你。rdquo
辜鎔感覺自己將快窒息的喉嚨被撬開了條縫隙,他放鬆呼吸,忍住笑,說:ldquo那我們倆到底有沒有辦那回事,夜裡我有沒有捅你?rdquo
辛實沒想到他學自己說話,現在才知道自己確實粗俗,臉紅了,小聲說:ldquo咱倆清清白白,他亂說。rdquo
辛實撇清了和他的關係,辜鎔不知道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又握上辛實的手,另一隻手屈起食指勾了一下辛實的鼻樑,說:ldquo那不就得了。rdquo
辛實沒說話,可也沒再甩開他的手。
受了他的開導,辛實似乎是很快把此事拋之腦後,只是夜裡給他擦身的時候目光總是有些躲閃。
辜鎔看出來他還是受了影響,心裡直罵朝宜靜和金翎,表面上則硬著頭皮,故作鎮定地還是叫辛實伺候,這麼著過了兩天,辛實總算恢復正常,辜鎔這才完全鬆了這口氣。
要是為了金翎幾句話,辛實開始害怕和他親近,他非把朝宜靜的生意攪黃,把他打回娘胎繼續做大頭兵不可。
第2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