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謠言。」附和的那個遊客語氣堅定,「我就不相信老闆會放他的搖錢樹離開。」
在社會中打拼的人更能懂金錢的能量,所以她語氣的堅定來自她的經驗。
來勸說的人卻笑了笑,「是真的。」她的語氣更為篤定,「工作人員親口和我說的。」
聽不到下面的對話,因為姜昭昭接過向日葵,往停在路邊的車跑去。不想讓陳淮禮久等,上車後,她把手上這一捧向日葵塞給駕駛位上的人。
陳淮禮接住這一捧花,向日葵的花朵大,他的臉在其中,倒也能算是一朵漂亮的花。
他怔怔的,有些不敢置信,「送給我的?」
姜昭昭故意向身後看去,「難道還有別人?」
「沒有別人!」他的聲音高了些,花束被他握得很緊,「只有我。」
姜昭昭靠回到座位上,終於掰回一局,笑意從嘴角到眉梢,整張臉燦爛如現在車外的日光。
「你不要那麼緊張。」她裝模作樣地點評,「不會有人搶你的花。」
向日葵在他手中握了好一會兒,才被放到後排的座位上。車輛開過兩旁栽種行道樹的道路,光線從林葉的間隙灑在陳淮禮臉上,他輕輕地說:「會有的。」
她轉過頭,正好有道光線擦過他的下頜,那裡的弧線清冷,光線也暖不化初春泛上來的寒潮。不巧遇到紅燈,陳淮禮停下來,隨意打開了一個話題:「剛剛買花買了好久。」
有必要懷疑一下姜昭昭的眼,或者腦,之前看到的一幕是不是錯覺,否則如此冷峻的一幕的主人公,此時同她說著撒嬌般的話語。
「因為,在偷偷聽八卦。」她找到放有果汁軟糖的袋子,拆開一條,遞到陳淮禮嘴邊,「昨天我們遇見的那個……酒吧。」
姜昭昭停頓了一下,找了一個不太合適的名詞,不過無論是酒吧還是飯店都不影響她說的內容。
「他們好像是靠駐店歌手出名的網紅店,但是今天過去聽人說把那個歌手辭退了。」
「有點奇怪。」說完,她選了一根荔枝味的軟糖,拆開包裝,紅燈轉綠,剛好是說完一個八卦的時間。
「並不奇怪。」在車子啟動的時候,陳淮禮說,「在利益的驅動下,人會做出各種不合常理的決定。」
就比如,他讓助理給那家店的老闆開了個價,同時,又向那個歌手報了價款的數目。沒有等到第二天,他就拿到了想要的結果。
嘴裡的荔枝味很濃郁,姜昭昭咽下後,連將口中的疑問也一併咽下了。他像是知道些什麼,可是只是一座並不熟悉的城市的酒吧,陳淮禮又會知道什麼呢?她想減少今日
犯蠢的次數。
劇本郵寄給了紀停北,實在不想再多跑一趟,同城快遞,相信今晚他就能收到新鮮出爐的劇本。在寄出去後,姜昭昭給他發了信息,希望不要再看到和劇本有關的任何字眼。
雖然這份工作她很喜歡,可是將熱情燃燒完畢後,難免會生出倦怠感。就比如現在,她已經不想再打開文檔。
可惜紀停北好像沒有感同身受,他給了一個模糊的拒絕話語。「大概,可能不太行。」
姜昭昭不想回復這句冷酷的話,所以也完全想像不到另外一頭的紀停北,靠在畫架上,顏料將他的臉和手染上多彩的顏色,但只有腳邊的啤酒罐,泄露了他算不上愉快的心情。
骨頭好像在疼痛,他想,接下來大概都是陰雨天。
歷經兩天的西瓜終於被帶了回去,她切下一半,另一半送給房東。被太陽曬得皮膚顏色如同巧克力的小男孩抱過西瓜,嘴甜地說了一句謝謝姐姐。
回來的時候,看到陳淮禮在整理他的樂器,姜昭昭蹲在旁邊,看著他手中握的鼓槌。其實第一眼看到的並不是那黑紅兩色交纏的鼓槌,而是他的手,骨骼清美,突然很想試試,這隻手掌住她的臉時,是什麼感覺。
不過外頭尚未來臨的暮色,迅速打消了她的想像。姜昭昭試著拿過他的鼓槌,陳淮禮含笑,輕易地鬆了手。
「我可以試一下嘛?」詢問得很有禮貌。
下一秒,鼓槌敲在強音鑔上,動靜有點大,她趕忙把鼓槌還給陳淮禮。
「希望不會有人舉報我擾民。」姜昭昭雙手合十,虔誠地祈禱。
他笑了,「不用害怕,可以私了賠款。」
姜昭昭放下手,「真希望你就住在我隔壁。」
「我可以靠私了發家致富。」
這話並不算好笑,但陳淮禮的笑點很低,笑得靠在她肩上,然後,不知道怎麼,就吻上了她的耳垂。
姜昭昭跳了起來,陳淮禮仍坐在地上,仰起頭祈求一般看著她,他的本職應該去做演員,而不是歌手。因為他的表情怎能如此動人,像是信徒哀求神明應允他的願望,琉璃般的眼裡墨色濃重,垂下的淚痣是延生的欲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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