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音樂聲下,他們在角落裡,姜昭昭拉下他的口罩,仔細觀察。
沒有蒼白的唇色,是自然的,鮮紅的唇,也沒有任何人工化妝品的痕跡,看來陳淮禮至少在身體恢復這一點上,沒有欺騙她。
他微微仰起頭,看起來像是在索要一個吻。
而姜昭昭低頭,如同在領地逡巡的女神,思索是否賜予信徒一個吻。
脖頸中的項鍊,就在此時滑落。
陳淮禮用指尖,勾起那條項鍊,嗓音像是加了過分多冰糖的水,潺潺,濃稠。
「昭昭。」尾音仿佛動了情。
她沒有應,因為被眼前這樣漂亮的景象所打動,所以先淺淺嘗試一下,他的唇是否如嗓音一樣甜。
淺嘗輒止,退出來時,看到陳淮禮沒有盡興。姜昭昭將項鍊從他手上拿走,「你因為它而高興嗎?」
他的眼裡還有迷醉的神情,恍惚了一會才點頭,又搖頭。
「是因為,你願意戴上它而高興。」
「真的好高興。」他在姜昭昭耳邊喃喃。
尤克里里換成了一曲甜蜜的情歌曲調,酒精、燈光、音樂,形成的氛圍就如此恰到好處,不止有一對情侶,以接吻來回饋這個夜晚。
無言的燥熱在瀰漫。
姜昭昭拿過桌上的茉莉烏龍,室內偏高的溫度,讓它的瓶身凝出水珠。喝一口烏龍茶,想讓自己清醒一下,但是失去了冰涼的溫度,也讓它失去令人清醒的功能。
還是有點燥熱。
身邊的人在耳畔呼吸,他問姜昭昭:「要我怎麼做,才能原諒我?」
「現在還不清楚。」
她笑著說,「可能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那天晚上鬧到很晚,路邊的燈光都已經休息黯淡了,大廳晚上的聚會才結束。他們似乎是最後上樓的,熬到這個時候,姜昭昭已經不太清醒了,她後來被氣氛感染,還喝了一點酒,恍惚記得她的烏龍茶被掃到地上,陳淮禮扶著她上樓。
但是直到這個時候,她仍堅持,要洗完澡才能躺到床上。
洗完澡仍是暈乎乎的,她坐在床上,問陳淮禮,要不要一起。陳淮禮回答了什麼她忘記了,後來是她自己搖頭,說不行。
酒後她的睡相會很差,她怕擠壓到陳淮禮未痊癒的傷口。
後來陳淮禮應該是沒有同她一起,因為擁被而眠後,姜昭昭睡得很舒服。
沒有被生物鐘自然喚醒,她先聞到了草莓的香氣。
但是草莓沒有那麼濃郁的香味,從床上起來後,姜昭昭循著味道,找到了一盒蛋糕。
她坐在椅子上,看到陳淮禮洗淨了一盒草莓,放到蛋糕旁。
懵懵地呆了半晌,她反應過來,「我要先去洗漱。」
「可以先嘗一個。」陳淮禮將那盒草莓,推到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