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緒寧幾乎是脫口而出:「哪有說說笑笑……」
廣廣挽住她的手臂,眯起丹鳳眼:「別迴避重點。」
某人又一次陷入了「說與不說」「朋友還是好朋友」的糾結時間。
好在,賀敬珩及時出聲解圍:「我只是問個路。」
廣廣卻不依不饒,用土味情話予以反擊:「問路?問什麼路?問去她心裡的路嗎?」
阮緒寧:「……」
為了陪妻子走這一趟,賀敬珩特意換上了黑色T恤和牛仔褲,一派休閒打扮,本就少了幾分凌厲氣勢,又因這一路的種種經歷而心情大好,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
只是看起來。
只是在旁人看起來。
所以,廣廣緊接著給了他一個忠告:「你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賀敬珩裝作被小伎倆被識破的樣子,饒有興致地追問:「那你倒是說說,她喜歡什麼類型?」
羞於聽別人談論自己的喜好,阮緒寧眉頭微蹙,一下接著一下輕扯同事的袖子,拼命遞眼色。
然而,職場前輩已經打定主意要當可愛後輩的護花使者:「……當然是溫柔體貼的鄰家哥哥,氣質憂鬱,才華橫溢,還得精通樂器、會唱情歌,最重要的是……」
這番說辭完全沒有打腹稿。
依照描述對號入座,賀敬珩只能想到一個人。
周岑。
第11章
他的眸光一寸一寸黯下去,不動聲色扯了下唇角:自家妻子的「偏愛」,原來已是人盡皆知的事。
同樣的扯動唇角的,還有阮緒寧。
她做夢也想不到廣廣會那樣說,只能顫顫地打斷:「別亂說呀。」
賀敬珩拆台:「……不像是亂說。」
阮緒寧直勾勾望向他,欲言又止。
周圍像是布下了一張細密的網,將閒雜人等一口氣都篩濾乾淨,只餘下用眼神交鋒的兩人。
很快,廣廣的聲音透入網內,接著先前沒說完的話題:「最重要的是——身患絕症,時日無多。」
身患絕症?
時日無多?
賀敬珩的目光自窺探變作驚訝,腦內瞬間湧入諸多詭異猜測:周岑得了絕症卻沒有告訴自己?阮緒寧因愛生恨散布謠言?還是說,周岑只是個替身,阮緒寧心心念念的,其實另有其人?
他糊塗了。
定了定神,又覺得是自己多心。
似是很滿意「搭訕男」的沉默,廣廣還想再多說幾句,卻被雙頰通紅的阮緒寧強行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