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紅了眼眶。
她的一點點「心動」,還沒有來得及變成「喜歡」呢!
意識到或許自己是嚇著了小姑娘,賀敬珩眼中滑過一絲慌張,他懊悔地「嘖」了聲,抬手捋了下被露颱風吹亂的頭髮,換上安慰的語氣:「這種事很正常,沒必要不好意思。」
阮緒寧怯怯抬起臉,揉了下眼角:「就像『早上的男人不能亂摸』一樣正常嗎?」
某個男人語噎。
有時候賀敬珩也會在想,自己的「腐爛」與那個小丫頭不無關系,越是天真單純的發言,就越容易讓他失序。
失序也罷。
倏地笑起來,賀敬珩意味深長地回望她:「早上的男人也可以亂摸,只要摸完記得善後就好。」
阮緒寧重複了一遍,完全忘了方才的委屈:「善後?」
男人壓低的聲線中帶著蠱惑:「有機會教你。」
巴洛克式建築的特點之一是自由熱烈,別墅內外隨處可見鎏金裝飾,在陽光的照射下,小團小團的光影在兩人腳邊輕晃,如同白晝里飛舞的螢火,又像少女躍躍欲試的心情。
她是遲鈍,不是愚笨。
想明白的阮緒寧微微瞪大眼睛,輕斥道:「賀敬珩。」
其實,她也沒想好要說什麼,只是莫名篤定,這樣喚一聲丈夫的名字,他就不會再「欺負」自己了。
仿佛賀太太的專屬特權。
只可惜,這項特權尚未來得及證實,孫淼就打來電話,提醒賀敬珩線上會議還在繼續。
賀敬珩嘴裡說著「這就來」,站直身子,大掌自她頭頂撫過。
目送丈夫離開露台,阮緒寧如釋重負。
她重新在藤椅上躺下,摸摸被賀敬珩弄亂的頭髮,應該是要生氣的,但不知為何,唇角卻不受控制地彎出一個弧度。
擔心笑得太過明目張胆,阮緒寧用攤開來的筆記本遮擋住臉。
同居以後,她好像在不知不覺間見識到了賀敬珩越來越多的樣子,真誠的,痛苦的,堅定的,惡劣的,溫柔的……
自己亦會被他的情緒牽動心情。
不知自何時起,「賀敬珩」這三個字被時光賦予了新的意義,對她而言,不再只是一個令人聽而生畏的名字。
*
世界上最短的距離,就是從周末開始到結束。
周一上午,阮緒寧帶著修改完善的故事大綱來到工作室,還沒來得及切換進工作狀態,楊遠鳴便招呼主創團隊在會議室開了場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