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凝固在他的背影上,駱雪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這印證了她心中的猜測——他的頭髮仍舊這麼紅,他不可能不疼。
想都沒想,她跑過去,用兩隻手牽起了他的手。
因為她突然的舉動,司君甚至微微踉蹌了一下,他在站穩後看向她圓鼓鼓的頭頂,喉結滾動,問她:「這是……做什麼呢?」
駱雪捂著聲音回答:「給你捂手……」
對於她的胡言亂語,司君給出一個輕笑:「你的手比我的還涼。」
「嗯,」駱雪這才抬頭,「我給你點力量,還疼嗎?」
這下,司君便明白了她為什麼會有這樣親密的行為。心下一軟,他不自覺將語調放得更加輕緩:「沈迦跟你說了什麼?」
沈迦說了很多,但似乎……都不是什麼好的事情。於是駱雪只挑了她此時最在意的一件事:「他說你很疼。」
說話間,她還在一下下給他按著手。
過了很久,駱雪聽到司君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你的頭髮……讓碰麼?」
這問題奇怪得很,駱雪微微蹙起眉,不解地看他。
下一秒,一隻手覆到她的腦後,順著一股力量,她的側臉貼到了他的胸膛上。
原來妖怪也有心跳聲。這是在靠近他後,駱雪的第一個想法。
屋子裡靜得能讓兩個人的呼吸均勻交織,她仍然牽著他的手,到了這時也沒想過要放下。
閉上眼,她呼吸了幾次,才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司君靜了靜,說:「明天。這次回去,我應該會睡好一陣子。」
「嗯。」蹭著他的胸膛,駱雪點點頭,心想睡覺是好事,等再睡醒了,他應該就不疼了。
她點頭的動作讓司君的心口起了奇異的感覺,有些癢,還有……想要將她抱得更緊。他真的收緊了手臂,為了繼續自然地維持這個姿勢,還又找了個話題:「要考試了?」
「嗯。」
只不過剛剛幫她歸攏了幾張草稿紙,他就注意到了這件事。
「能考好嗎?」
司君深知成績對駱雪的重要性,想著若是因為他而耽誤了駱雪複習,他可以為她提供一些幫助。
駱雪卻從他的懷裡抬起頭,奇怪地看著他,仿佛他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
「你在懷疑我的能力?」
見她即便抬頭,都還是沒有掙脫自己,司君忍著笑搖搖頭,面上是很滿意的樣子。
「你還換了衣服?」剛才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他的臉上,駱雪這才注意到,他竟然換了嶄新的襯衫和大衣。她吸了吸鼻子,確認完氣味,有些不合時宜地好奇道:「你們……會洗澡麼?」
問完這話她就有點後悔,因為作為一個優等生,她還是第一次接收到帶著如此多質疑的目光。
「當然,」司君有些嫌棄地說,「一萬年不洗澡的話,已經臭死了。」
「哦。」
怪不得身上有香味呢。
她實在遲鈍得厲害,只覺得換衣服是洗澡後的正常操作,卻完全沒意識到襯衫和大衣,分明是要出門的裝扮。
也沒什麼別的想說的了,駱雪又將腦袋靠下去,重新閉上了眼。
「幹嘛?」像是明白了她在心裡嘀咕什麼,司君輕哼了一聲,「不洗澡就不讓擁抱了?」
駱雪學他,理所當然地說:「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