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雪有些怔忡:「看什麼?」
「冰河,」他說,「我帶你到天上去。」
終於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駱雪不自覺朝後仰了仰身子:「你才剛消耗了那麼多力量,可以嗎?」
司君想了想,一臉認真地回:「你再親親我大概就可以了。」
駱雪不知道司君這是真話還是假話,但她萬萬不敢任由他胡來。所以她非但沒有親他,反而朝旁邊傾了傾身,想要離他更遠。
可司君沒給她機會,他很快追過來,比剛才吻得更深。
結束後,他才追問:「你今天好像格外不安,發生什麼事了嗎?」
駱雪靜了一會兒,搖搖頭,為自己解釋:「只是擔心你。」
司君隱約能感覺到她有所隱瞞,但也沒有一定逼她說出來的想法。他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別太緊張了,放心,我現在沒有感覺很疲憊。」
他說著起身,如同跳交誼舞時那樣,向她伸出一隻手。
「走?」
駱雪沒動,看著他,還在猶豫。
司君於是彎腰,拉起她的手:「走吧,去完成你曾經沒有許成功的願望。」
其實駱雪想像過很多次司君變成龍的樣子,最開始的時候她只能想像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在從沈惜那得到的那幅畫之後,她的想像里便多了一些細枝末節。她一直都知道龍是巨大的,威武的,不然也不會在神話或民間中,都有著那麼多傳說。可親眼見到他在夜空中化為龍的形態,她仍舊被震撼得說不出話,連腦袋都跟著發懵。
他巨大的身軀像是卷著雲層,盤旋騰躍,青色的光芒之中,他的鱗片如冬日湖水般閃耀。
他抬首之時,風聲乍然而起,在他的身後,連無邊的夜都顯淺淡渺小。
那一刻,駱雪忽然懂了那些妖怪們對他的敬畏究竟從何而來。妖怪世界本就是一個生來不平等的世界,或許他化成人形時,還能給其他人一種可以平視他的錯覺,可當他化為龍,首先帶給人的,就是一種絕對力量的壓制。這甚至使得他看上去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因為他好像只需一個抬首,就能爆發出摧毀一方世界的力量。
自原地盤旋而起後,青龍向著天邊而去,騰飛之際,雲涌風起,疾風將駱雪的頭髮吹得紛飛,甚至有揚起的沙塵撲向她的眼睛。可她無暇顧及,就只是痴痴地站在那裡,凝望著她無數次想像過的那個身影。
在她出神之際,他翱翔一圈,向她飛來,如同剛才在臥室里一樣,他停到她的面前,讓她只需抬起手,就能觸碰到他的臉。
駱雪的手在抬起時是微微顫抖的,因為眼前的青龍過於巨大,自己的身體好像都不如他的一根龍角長。在她有限的感知里,他的呼吸綿長有力,竟像是吹過田埂的風。
許是察覺到她的緊張,青龍向她輕輕擺首,在這過程中,她看到他清明的眼睛。
——雖然形態改變,可那眼底還是熟悉的神情,這才讓她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駱雪緩慢地將手放到他的側臉上,手心感受到的,是微涼的觸感。
青龍忽然捲動身體,不知怎地,駱雪如同踩了雲霧般離開了地面,下一秒,已經坐在他的背上。緊接著,一股力量輕輕推了她的後背,讓她趴在他的身上,陷入他青色的毛髮中。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毛髮稍許堅硬,駱雪偷偷捻起一根來看,竟發現其上浮著微弱的光。
而在他的頸部之下,駱雪發現似乎缺少了一塊鱗片,缺口處正在漏出金色的光芒。
沒待駱雪研究清楚這裡是怎麼回事,青龍將頭朝後擺了一個很小的角度,在示意駱雪什麼。駱雪讀懂他的動作,略作猶豫之後,她用一隻手抱住他的身體,另一隻手則蓋在那個缺少了鱗片的地方,幫他掩住傷口。
青龍似乎有短暫的怔愣,看他許久未動,駱雪還將腦袋抬了抬,讓自己儘可能湊近他的耳朵:「我準備好了,可以走了。」
說完,她閉死一隻眼睛,一臉緊張地等待著——其實她是非常怕高的,只因為是他帶著她,她才敢做這樣的嘗試。
在隨著他騰飛的一剎那,駱雪感受到巨大的震動。一開始,她還能看到底下的妖怪們仰頭驚愕的樣子,到後來,那些燈火、房子變得微小異常,直至最後,漂浮的雲層到了他們的身下,大地上的一切都隱匿不見,歸於漆黑。
隨後,取而代之的光亮來自於天上,她在恍然間抬起頭,迎著奔馳的風,終於慢慢看到那條神聖的河。
那不是一條簡單流淌的河,而是一個立體的空間,河水是透明的,有的波光連成脈絡,有的散成星點。而當他們飛到冰河之中,駱雪才明白,原來司君真的屬於這裡。
不同於在妖怪世界時那樣突兀的感覺,他的力量在這裡不再顯得駭人,他的身軀也不再顯得那樣巨大,就好像是,他本就該存在於這個遼闊壯美的空間,他本就是這裡的一部分。
到了冰河裡,風已經沒有了,駱雪伸手,發現四周的河水竟能在她的撥動下盪出波紋。她一路划過去,再回頭望時,那波紋還沒散開,而是一層層,推向遠方。
到了某處,他們停下,司君變成人形,駱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飄在一片青色光芒中,等青色的光芒散盡後,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橫抱在懷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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