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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棠韫憋着的气出了一大半,“待你歇息够了,就给本宫打水去。”
何凌:“......”
殿下气性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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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到了晚间。
何凌起得早,同刘太医交代了几句,没等棠韫醒来,已经先行离去。
至于之后取热水来洁面的差事,还是阿詹领了。
屋内一贯是有助于棠韫调理身体的药香燃起,熟悉的味道能让棠韫觉得舒服,何凌那里送来了许多。
棠韫醒来,问了何凌的下落,从阿詹那里得到了回答,勉强扯了一个不太像的笑。
这人,走得是很快。
“殿下,奴婢给您打了热水来。”阿詹捧着热水近前。
棠韫在镜前看镜中人,蓬头垢面的样子,憔悴而又病态,实在难忍。
洁面沐浴后,蓬头垢面的不适感总算去了。
阿詹替她搅干了发,她也任由整理自己的妆容衣饰。妆台前,她坐了片刻伸手去取妆匣子里藏着的物什。
“那人可有留下什么话给本宫。”
阿詹想了想,“大人说她须得出去几日,吩咐我们若有要是,便让茯茶去寻她。”
“出去几日?”那人不曾对自己说起。
阿詹一边替她梳着青丝长发,一边回道:“是啊殿下,府中又加了人护卫着,茯茶姑娘方才也来过了。”
取出匣子里的物件儿,棠韫摩挲着表面,仔仔细细的抚摸每一寸,“不必管她们,由她们去吧。”
那是一对玄色的凤凰暗龙纹暖玉。
这玉好看,阿詹也免不了多看几眼。殿下时常把玩这两块玉,每一次都是默不作声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一回,棠韫却是说道;“本宫一直想替这块玉寻一个主人。阿詹啊......”
阿詹一惊,“奴婢在。”
“替本宫将它们收起来罢。往后都不要拿出来,本宫不想再看到了。”
“是,殿下。奴婢会好好保存。”
“好。”
棠韫整理好妆容,复又令人将刘太医请到了寝阁。
令太医进寝阁,是唯一避开何凌眼线的法子,要查出那是个什么东西,只有请教刘太医了。
那日敬北侯府世子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公主府后园,棠韫见外男在府中出现,霎时间脸色便不大好看。
她病中缠绵,按何凌的意思,只求她能够好生修养,哪里会让外人来府中与她相见......且,这人并未递过拜帖进来,其心不正是为必然。
棠韫有意躲避,岂料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一处是站在她这一边的。素来跟在身侧的阿詹正是给自己去取手炉去了。
她面对敬北侯世子陡然倒退几步,那人竟是从袖中拿出一方巾帕,取下腰侧的水袋,将巾帕浸湿。
“此番请刘太医过来,是有一物想请刘太医查证。”棠韫言道,将巾帕交予阿詹,传递于刘太医手中。
刘太医结果巾帕,只闻了一闻,眉间的神色就是大变。
此乃一计猛药。
若是用在棠韫殿下这样身子孱弱,且有心疾的人身上......依托此药,让殿下对情爱事渐渐成瘾,无异于自尽!
棠韫眼见他面色的变化,淡然之间还依旧勾出了笑意,“刘太医有话直言,本宫须得知道真相。有一人,曾用此物妄想捂住本宫的口鼻,本宫想知道,他究竟意欲何为。”
“这......”刘太医吞吐道,“此乃,前朝禁药,名为‘温潮热’,有起欲染情思之笑,只需一次便可叫受用之人上瘾,往后......”
阿詹急道,几乎带着哭腔,“往后如何!刘太医你快说啊!”
那人可真是不要命的!敢往殿下身上用那种药!若是当时自己迟到一步,殿下可就真着了他的道。
“往后,再离不开这药了......”堵在口中话还不止于此,还有许多是在贵人面前不可言说的。
用过此药的男女,往后怕是会对交河情爱生出诸多的渴望,到最后便是虚耗身体,犹如老木中空,再无可用。
棠韫抿了唇。这刘太医,回答的很好。
只是阿詹得知了真相,哪里还能忍得住安静,着实是将能出口的脏言恶语都过了一遍。
听过了一刻,便该适可而止。棠韫轻咳几声,提点她住了嘴,“阿詹,你去外面等候,本宫与刘太医还有话要说。”
阿詹心有余悸,连带着看刘太医也不大放心,“是,殿下。”
待人真的走了,刘太医额上的虚汗也冒出不少。
身为太医,他也有想不明白的事。譬如,那前朝的禁药,怎么会忽然的出现,而且还是在公主府中......
屏退了左右,棠韫道了句有话直说,示意刘太医可问出心中所想。
公主府中是那位大人做主,殿下怕是看出了自己有些不自在,这才留他叙话吧。刘太医依旧感念,如实道:“殿下晓得的,之后大人必然问起下官今日之事,下官该如何禀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