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李氏氣死了,這兩天上火,嘴上的水泡直冒,喝水都覺的嘴巴痛。
「年氏這個狐媚子!究竟是從哪處學來的勾人本事,竟誆得四爺要帶她去圍獵!」
一旁的雲嬤嬤不敢說話,捧來降火清心的菊花茶放在側福晉跟前,勸到:「也未必就是爺心裡有她才讓她去的,福晉要管家,您的二阿哥還小離不開人,宋格格又不討喜,新來的鈕祜祿格格看著也是個無趣的,後院也就只剩她和耿格格了。」
李氏哼了一聲,這才覺得胸口的氣稍微順了些。
「可是嬤嬤,我一想到年氏跟著爺出去了,此次還要跟爺獨處這麼久,我就覺得心慌得厲害。」
雲嬤嬤在心底嘆了口氣,只能繼續勸:「怎麼就是獨處了,那不還有耿格格呢嘛,爺此行是去伺候御駕的,整日要混在男人堆里,未必有空顧得上年格格。」
李氏緊鎖著眉頭,一點也不認同雲嬤嬤的話。耿氏向來是個扶不上牆的,估計此次也就是去做個陪襯,至於爺有沒有空搭理年氏,她這個昔日最受寵的側福晉還不知道嗎?二格格可就是她當初跟著爺去木蘭圍獵懷上的。
越想越氣,李氏連眼前的菊花茶也喝不下去了,恨不得世界上從來沒有過年嫿這個人。
第6章 到了啟程的這日,年嫿寅時便被喊起來梳洗,外面的天還未亮,隱約可……
到了啟程的這日,年嫿寅時便被喊起來梳洗,外面的天還未亮,隱約可見幾顆疏星高掛在藍黑的夜幕上,紫蘇進去將繡著石榴枝的床帳子拉開,饒是年嫿身上裹著被子,還是被床帳內外的溫差給整的一激靈。
「小主稍微忍忍,品月打了熱水來給您洗臉,穿上衣裳吃點東西便不冷了。」
紫蘇伺候著年嫿穿衣,收拾妥當後又拿來早膳給她墊肚子。因著要全天趕路,年嫿怕馬車上解手不方便,只吃了些糕點餅子,沒敢喝太多的湯水。
下人們昨晚便將她和耿格格的箱籠裝上了馬車,二人在四貝勒府碰面,只來得及點頭寒暄兩句,便上車往宮門口趕去。
待到和此次出行的大部隊匯合,年嫿偷偷掀開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見帝王倚仗,年嫿感覺這是現代影視劇拍不出的莊嚴肅穆。
鑾駕成行,旌旗搖曳,運著貴人的馬車、拖著行禮用具的馬匹在神武門前排成長龍,遠遠望著看不到隊伍的盡頭在哪裡。隊伍兩側肅立著的是天子禁衛,甲冑長矛加身,一眼看過去好生氣派威武。最令年嫿驚訝的是儘管這麼多的人和馬隨行,整個隊伍卻聽不到什麼雜音,耳邊只能聽到車馬輪軸摩擦時的餘響。
腦子裡胡亂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年嫿感覺到身下的馬車開始緩緩駛動,從朝陽門出來後,視野里變成了清一色的秋日農田,年嫿看了會兒,往軟枕上一靠開始補覺。
昨夜沒睡好,今早天不亮就被喊起,年嫿這一覺睡得實在沉,待轉醒時,感覺身下的馬車停了,原本該在前面伴駕的胤禛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她的馬車,此刻正就著她吃剩的點心和茶水在墊肚子。
「爺......」年嫿喊了聲,正要起身,發現自己的左臂被壓麻了,齜牙咧嘴地甩了甩那隻麻木的手臂,又朝著胤禛道:「這茶都冷了,我讓紫蘇給您換一壺熱的來。」
胤禛看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無奈道:「不必了,皇阿瑪一會兒恐怕還要傳召,我就來看看你。」
年嫿忍不住在心裡撇嘴,來的時候福晉可都跟她說了,他們皇子沒回隨康熙出征,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馬背上風餐露宿,有時候跑起來連飯都來不及吃,來看她?那您狼吞虎咽吃這麼香?
「你這兒吃食倒是豐富,出來玩兒也沒忘記帶零嘴兒。」胤禛將最後一塊糕點扔進嘴裡,又將剩下的半盞冷茶仰脖子灌下,便頗有些少年意氣地鑽出馬車縱身跳了下去。
臨走還不忘囑咐她:「爺晚上再來看你。」
年嫿全程只有點頭應是的份兒,便看著四爺一陣風似的又離開了她的馬車。
晚上整個大軍就地紮營,康熙爺堅持認為這種方式能讓兒孫後代們記著老祖宗是馬背上得的天下,自己住帳子,也不允許隨行的人去農戶百姓家借宿。
年嫿在傍晚去更衣的時候遇上了耿格格,幾句話下來才發現,耿格格的性子和她的長相一樣豪爽大氣,見到年嫿只一個勁兒地笑,笑得年嫿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