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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李氏白日裡那得意的神色,福晉就覺得胸口悶疼,偏生四爺和額娘都交代了,要她擔起主母的擔子,全權看好李氏這一胎。

因著上次的事件,四爺近來本就很少來正院了,福晉即便此時對李氏有再多不滿,也不願因為她有個閃失徹底壞了她在額娘和四爺心裡的名聲。

福晉烏拉那拉氏摘下頭上的髮簪,盯著銅鏡里的自己正怔神。且就讓李氏生吧,生孩子本就是個鬼門關,能不能跨過去還不一定呢。

年關一過,正月里,萬歲爺就發布了南巡詔旨,指了老大、太子、老三跟隨,其餘皇子留在宮中侍奉太后,以替他盡孝。

四爺母族出身低,性子又不討喜,早就習慣了皇阿瑪對自己的漠視,看完隨駕名單後去書房裡坐了一夜,第二日便神色如常地去上朝了。

事實上他對皇阿瑪頻繁南巡的愛好並不怎麼支持,雖說出發前皇阿瑪煞有其事地吩咐各地「一切供給,由京備辦,勿擾民間」,可真實行起來,哪個地方的官員不得趁著招待天子撈點油水,皇阿瑪出行一趟倒是盡興了,可本就庫存堪憂的國庫卻因此雪上加霜。

為著這件事,胤禛一連幾日眉頭都沒展開過。

今日下了朝先去給太后請安,太后博爾濟吉特氏是個面善心慈的人,一輩子沒學過漢話,只用蒙語不停地詢問他們兄弟幾個近來可好,府中有沒有添丁,聽到老四說府里側福晉有孕,太后高興地命人拿了庫房單子來要給李氏派下賞賜。

從太后的慈寧宮出來,胤禛領著老十四往永和宮處去。

「四哥,皇阿瑪要去南邊玩了是也不是?」老十四整日使不完的牛勁,也不顧忌自己親哥常年冷著一張臉,一路興奮地說個不停。

胤禛煩不勝煩,敷衍回應道:「是又如何,你在宮中讀你的書,操心這些事情做什麼。」

老十四一聽聲調都揚了起來:「我自然要操心,額娘跟我說,南邊風物不同於北邊,有數不清的園林流水,還有那吳儂軟語的美人。」

胤禛不禁皺眉,有點不滿額娘怎麼什麼都跟這混小子說,只簡略道:「那也同你沒有干係,前日裡夫子督查功課,你連半本論語都背不下來,就沖你這不用功的樣子,皇阿瑪下次也未必會帶你出去。」

十四阿哥一聽慌了神,辯解道:「可我的騎射卻是一等一的好呀,四哥,你說咱倆都是一個額娘生的,為何在騎射和讀書上都大不一樣?」

胤禛不想同他談論這個話題,眼見永和宮到了,撩了袍子便往裡面走。

老十四小跑著跟上,方一見著德妃,便開始額娘長額娘短地撒嬌,德妃也憐愛地摸了摸小兒子的頭,詢問他這半日都幹了什麼,一時之間,母子倆倒襯托得胤禛像個外人。

待底下人送了茶點過來,德妃這才鬆開胡攪蠻纏的老十四,轉而看向大兒子:「那日見了李氏,看那肚子倒像個阿哥,你也該上點心,福晉跟我說你都許久未去過後院了,可是後院的人不合你心意?若是這樣,我再著人給你挑兩個伺候的。」

胤禛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額娘方才問十四堪稱事無巨細,從吃了多少到穿衣冷暖,可偏偏到了他這裡,每次不是討論子嗣就是要給他塞女人。

「不必了,後院的人不少了,年氏......年氏和鈕祜祿格格伺候的都挺盡心的。」胤禛冷著一張臉,不容置疑地拒絕了德妃的好意。

兒子都說不要了,德妃自然也不能強塞,只能不尷不尬地叮囑了他幾句,母子倆客氣疏離,雙方都是疲累。

好在胤禛也察覺到了這點,在德妃留他用膳之前主動告辭,一直到他的袍角消失在門口,德妃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回過頭來,小十四正在擺弄她剛剛做好的一疊子糕餅,德妃露出一個欣慰的笑,這兒子跟兒子之間,果然還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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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紫禁城出來的時候,半空中開始飄起雪絮來,紛紛揚揚被北風裹挾著,一會兒就落了滿地清白。

西小院裡,年嫿將火炕燒的極旺,屋裡還擺著炭盆子,下人們搬著小板凳擠在一起,正興致勃勃地聽年嫿講「連續劇」。

「話說那如兒發現自己的夫君是個負心漢後,便找那捏臉的師父專門捏了一張臉,改換面貌衣冠,重新回到了前夫君家中......」

品月捧著下巴聽得驚奇,忙問道:「然後呢?」

「然後......」年嫿正要脫口而出的劇情一頓,轉頭就見胤禛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此刻正抱臂倚在門檻上,看樣子已經聽了好一會兒。

「四爺吉祥!」

屋裡想起一聲聲請安聲,稀稀拉拉跪了一地。

「起來吧。」

胤禛擺手讓下人們退下,年嫿非常有眼力見地替他拂去肩上落雪:「爺在外面凍著了吧,這冰天雪地的,您穿的有些單薄了。」

胤禛愣住,他親額娘方才都沒留意的問題,如今卻從年嫿嘴裡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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