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從來不會用害怕、畏怯的眼神看他。每次他去西小院,她都自自在在的,有時找到了樂子甚至會把他這個大活人忽略掉。
見男人還在沉默,劉格格壯著膽子道:「妾近幾日在琢磨新的棋譜,不知能否向爺討教一番?」
她身邊的人打聽過了,四爺最喜歡和年格格下棋,二人常常擺開棋盤,在樹下一坐就是一上午。
本還帶著幾分胸有成竹的期待,然而劉格格等了半晌,卻聽四爺冷聲道:「東施效顰,反而醜態百出。回去告訴李氏,若每日把心思放到這等事情上,就不必再由她養著二格格和二阿哥了。」
說完,胤禛連多餘的眼神都沒再給劉格格,轉身步履如風地離開了此處。
看著四爺那遠去的背影,劉格格癱軟在地上,眼裡不禁含了熱淚。
第25章 胤禛拐到西小院的時候,年嫿正捧著新得的話本子在看,手邊還放著一……
胤禛拐到西小院的時候, 年嫿正捧著新得的話本子在看,手邊還放著一小碟最新醃製的話梅果脯。
德喜知道她喜歡看民間話本子,前些日子投其所好地搜羅來了一大摞, 年嫿這幾日有事沒事就看上一會兒,也是沉浸其中。
「看的什麼?」
胤禛進來撩袍坐下,看年嫿方才一臉入迷的樣子,不禁好奇。
年嫿打量了來人一眼, 忽想起來了前幾日的事,意味深長道:「落魄文人胡編亂造的故事而已,講的是一個富商原本有一個深愛的青梅, 卻在青梅去世後買了一個小妾回來, 把那小妾寵得上天,爺您猜為什麼?」
胤禛不解追問:「為何?莫不是那小妾有什麼特別之處?」
年嫿神秘兮兮的:「非也非也,只因那小妾長得酷似那富商的青梅, 從旁人那兒聽聞了富商的過往, 便刻意扮作那青梅的樣子入了那富商的眼而已。」
胤禛皺眉:「這算什麼深情,若是那富商真的對他那青梅念念不忘, 便不會對此等贗品分出半分關注。是他自己見異思遷, 才會被那小妾鑽了空子而已。」
「那爺您呢,您是個見異思遷的人嗎?」年嫿打趣地問道,其實她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實在是可有可無,不過是想起來劉格格的事情,借著這個故事問一問四爺的看法。這種白月光和替身的狗血故事她前世不知看過多少, 如今更是隨口便編出一個來。
說到此處,胤禛也察覺出不對, 趁年嫿不注意撈了她手邊的話本子過來一看,哪裡是什麼富商和小妾的故事, 那封面上明明寫著大大的三個字——「桃花扇」。
「好呀,你如今膽子越發大了,居然編了故事來騙我。」胤禛捏了捏她的臉,笑道:「劉格格那邊的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怎麼不直接同我說,反倒想出這樣的法子來試探我?」
年嫿面上微露詫異,反問道:「聽爺這話里的意思,您也知道了?」
胤禛冷哼了一聲:「她們都把事情做到這份兒上了,自然要想盡辦法讓我看見,我知不知道只是時間問題。」
「那您就沒反應?劉格格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呢!」
年嫿窺見他略帶著氣惱的神色,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胤禛瞪了她一眼:「你就別拿這事兒來噁心我了,你自己也不嫌膈應。」
年嫿聞言抱住了他的手臂,靠在他的懷裡,低聲道:「怎麼不膈應,剛知道的時候我都氣壞了,但隨後一想人家模仿我某種程度上也是對我的肯定不是嘛,若爺心真的在我這兒,那邊估摸著要弄巧成拙。」
說罷,眼睛亮亮地看向胤禛:「我果然沒想錯,爺不是那等淺薄庸俗的男人。」
胤禛又好氣又好笑,半晌,將她往懷裡攏了攏,嘆氣道:「這李氏真是越來越糊塗了,你放心,即便她現在仗著自己有身孕,我也不能讓你這麼受欺負。」
第二日,李側福晉這邊便收到前院的吩咐,說四爺念在她人在孕中精力不濟,特地命人接了二阿哥和二格格到前院教養。
前院地界寬敞,原本就留了不少的空間作為府里小阿哥小格格們的住處,要不是念在府里孩子少生母照顧起來更精細,把孩子們接到前院養著也是可以的。
李側福晉收到消息的時候人都懵了,她原以為四爺只是拿孩子嚇唬她,沒想到居然來真的。
「二阿哥年歲尚小,離了生母恐怕不適應,蘇公公,爺如今在何處,我親自去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