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趴在地上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的女子,看起來竟然像今日在宴席上匆匆一瞥的三公主!
年嫿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呆了。
三公主在這皇宮裡活得像個小透明這沒錯,嫁的額附歷史上是個人渣也沒錯,但年嫿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在康熙壽宴當天,看到額附在御花園裡公然對三公主拳打腳踢!
這簡直匪夷所思!
要知道,公主不同于格格,整個滿清貴族,只有皇帝的女兒才能被稱為「公主」的,這個稱呼不僅代表了她們是皇帝的親女兒,還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可這個三額附居然敢如此挑釁皇家的權威。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只需知道,這裡是愛新覺羅的地盤,你在此處對人動粗用武,你應當想一想下場!」
年嫿再次加重了語氣,那葛爾臧知道自己方才的事情暴露,立在原地想了一會兒,似是明白年嫿嘴裡說的下場有多嚴重,哼了一聲,又踢了趴在地上的三公主一腳,這才背著手帶著滿身酒氣離開了原地。
待確定這人走遠,年嫿這才趕緊過去將地上的端靜公主攙扶起來,天氣漸熱,端靜的衣裳在拉扯著中散亂不整,手臂自袖中露出,皓白的腕子上皆是被打出的青紫痕跡,新的舊的都有,看得人觸目驚心。
年嫿捂住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這些都是他打的?」
端靜眼眸垂下,跟著點了點頭。
「你為何不跟皇上說?你是他的女兒啊!就算是.......」年嫿不知該如何形容端靜和康熙的關係,只好接著說道:「就算是為了皇家體面,皇上也不會不管的。」
「沒用的。」誰料端靜卻怯生生地這麼接了一句:「皇阿瑪恐怕都不記得還有我這個女兒,我以前說過額附的一些惡劣品行,都被皇阿瑪不輕不重地打回來了。」
她從生下來就是個小透明,額娘不受寵便罷了,偏偏她出生的那日,赫舍里皇后剛剛過世三天。彼時的皇阿瑪正沉浸在喪妻的巨大悲痛中,連帶著把她這個不會挑時候出生的三女兒給徹底忽視了。
她被下旨與噶爾臧聯姻的時候,皇阿瑪剛剛平定三藩,噶爾臧的父親是皇阿瑪要重點拉攏的人,即便是如今,為了滿蒙兩族的團結,皇阿瑪也不會真的對額駙作出什麼實質性懲罰。
「那也不能任由他就如此對你拳打腳踢!」
年嫿此刻心裡已經滿是憤怒,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最看不起家暴的男人,可如今端靜的遭遇就這般直觀且具有衝擊地暴露在她面前,她都不敢去細想,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額駙都敢這般對三公主大打出手,那在沒人的地方,三公主又過著怎樣水深火熱的生活?
端靜從小便是柔弱怯懦的性子,她被康熙無視慣了,當她屢次求助無果的時候,便不再會奢求康熙這個阿瑪會給予她幫助。
可年嫿不一樣,莫說前世,便是這輩子父母兄長都沒動過她一個指頭,四爺就更不必說了,雖說四爺性子冷被外界傳言陰晴不定,可年嫿還從未見過四爺如此虐待自己的女人。
「我先扶你去看太醫,他方才那腳踢的是你的肚子,得去讓太醫看看有沒有傷到根本。」年嫿皺著眉將三公主扶起,想著品月也該帶人來了,這事情鬧大了,她不信康熙會袖手旁觀任由別人看他皇家的笑話。
正這般想著,便聽到後面幾聲沉沉的腳步聲,年嫿直覺不對,扭頭一看,果然是那喝的醉醺醺的噶爾臧又去而復返了。
「哈!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噶爾臧今日在席上看到過年嫿,當時他便覺得這個漢人的女子生的極美,如今在端靜身邊看到她,喝的紫紅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猥瑣的笑來:「小美人,你是哪個親王的女兒?不若也像端靜一樣嫁於我,反正滿蒙一家親,你還能和端靜做姐妹。」
「混帳!你可知我是誰!」年嫿已經許久未遭受過這種冒犯了,護著端靜往後退了幾步。
端靜見額駙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頭一次壯著膽子開口道:「額駙你醒醒吧,這是我四弟的側福晉,不是你能隨意調戲的。」
她這個額駙平日裡性子暴躁又好色,平日裡被他調戲過的民間清白女子不知有多少,四弟的這位側福晉是好心來救自己的,端靜不能眼看著年嫿也遭受此等羞辱。
「跟他浪費口舌做什麼,來人啊!」年嫿反應機靈,率先一步叫了起來,這御花園裡有巡邏的侍衛,她不信噶爾臧能在這種地方占到便宜。
果不其然,聽到年嫿這麼喊,噶爾臧面露兇狠,眼看著想要上來捂年嫿的嘴,年嫿拔下簪子威脅道:「你站住,侍衛即刻就到,你勸你還是離開此地為好。」
正當噶爾臧猶豫的片刻,身後傳來一聲厲聲呵斥,年嫿扭頭一看,是四公主帶著人馬趕來了此處。
原來品月方才抱著四阿哥急匆匆回去找人,沒找到四爺,但找到了正在同額駙散步的四公主,兩人認出了品月懷裡抱著的四阿哥,詢問過緣由後,立馬帶人趕了過了。
趕來一看,這額駙不僅想要打人,竟然還敢調戲皇家的婦女,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四公主的額駙生的出挑,那渾身精瘦的肌肉一看就不是噶爾臧這個酒囊飯袋能比的,不過三兩下,噶爾臧便被四額駙撂翻在了地上,四公主朝四額駙遞了個眼神過去,四額駙非常上道地把噶爾臧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