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貴妃聽罷,方才微微前傾的身子,又放鬆地靠坐回去。想來她是有些心急了,才會有如此荒唐念頭。
一個在道觀清修的女冠,生母早逝,無人教導,自幼所學不過是念經燒香罷了。
除卻外頭這層清濯出塵的皮相,內里怕是連尋常小門小戶的女兒都不如。
正位中宮,常清念還遠不夠格。
「你想留在宮中也罷,只別讓本宮瞧出你動了不該動的念頭,否則——」
岑貴妃冷冷粲笑,意味深長地威脅道。
常清念心中輕嗤,真是荒唐至極。
仿佛在這些高高在上之人眼中,世間一切都該是她們唾手可得。
但凡她常清念敢有所求,便皆是痴心妄想。
「法子是臣女告訴您的不錯,可那桃仁末子卻是您摻進去的。咱們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倘若頭頂山陵崩摧下來,又能逃得了誰呢?」
常清念幽幽還擊,面容平靜得過分,眼中卻潛藏慍色,連帶著語氣也不甚和善。
二人都存著心思互相提防,岑貴妃也怕常清念魚死網破,拉著她玉石俱焚,便轉而問起:
「依你看,皇后壽數還有幾何?」
「皇后自小產後又添心焦,自然是折耗了陽壽。」
常清念拂去心頭不悅,沉下眉眼,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但治身養性之法,莫不講究一個虛靜無為。皇后若能做到神靜不煩,活著時雖也是病歪歪的,說不準倒還真有幾年光景可看。」
岑貴妃素日便不愛同僧道打交道,自然也懶得聽這些雲裡霧裡的玄虛話兒。
但她聽懂了皇后壽數未盡,一時半會還不能駕鶴西去,頓時眉心直蹙。
岑貴妃是盼著皇后早點歸西,其他人可未必。
宮中名門望族之女比比皆是,倘若有人趁著皇后在世,搶先誕下皇長子。
岑貴妃心心念念的繼後之位,可就不見得有多穩當。
「若皇后好好活著,世人眼中便只有她這個常家嫡女,哪還有你這庶女的份兒?」
深知遲則生變的道理,岑貴妃倨傲地挑唆道:
「想必你也不會甘心一直做個陪襯。」
常家姐妹緣何反目成仇,想來左不過是些內宅陰私,岑貴妃可沒興致斷案。
她只需知道,常清念定也是巴不得送皇后上路就夠了。
「說到底臣女和皇后都姓常,陪不陪襯的,不過是關起門來的自家之事。倒是貴妃娘娘,應當不願再鬱郁久居人下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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