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貴儀聞言,生怕德妃和常清念要傳御醫過來,忙語無倫次地哭訴道:
「我不要讓御醫來瞧,萬一……萬一是疫病可怎麼辦?」
淚珠從臉頰滑落,接連不斷地砸在錦被上,開出一朵朵深色小花。
德妃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望向簾中的宓貴儀。雖然不該諱疾忌醫,但此時的確要謹慎為上。若宓貴儀的確是染上疫病,她們倒還真須從長計議一番。
可長春宮的宮人們都沒事,怎麼偏生是宓貴儀染上這怪病?
沉思一番後,常清念心中雖也不是十分有把握,但為教眾人暫且寬心,還是溫聲道:
「宓姐姐莫怕,妾身幼年在宮外時,曾見過疫病發作是什麼樣子。害病之人多是寒戰高熱,口中咳血,倒從未見過身上起疹子的。」
見德妃朝自己望過來,常清念頷首,語氣愈發篤定些,說道:
「端看眼下情狀,妾身覺著比起疫病,宓姐姐倒更像是中毒。」
此言一出,宓貴儀的哭聲也不由戛然而止。她愣愣地望向常清念,眼中閃過一絲希冀,很快卻又被更深的恐懼所取代。
若說染上疫病,那還多半是意外,只能算她時運不濟。可若是中毒,豈非有人故意要取她的性命?
宓貴儀拼命搖頭,仿佛十分不願相信,無助哽咽道:
「我又不曾得罪過什麼人,怎麼會有人要害我?」
聞言,德妃與常清念相視一眼,皆同時想到岑妃。
可這念頭只浮現一瞬,常清念細想後又覺得蹊蹺。
那日瞧見松蘿撞死在柱上,岑妃是何等備受打擊,眾人皆看在眼裡。如今岑妃身邊只剩一個蔣昭容,況且她二人是否決裂仍未可知,岑妃能這麼快便又重整旗鼓嗎?
見德妃與常清念都沉默下來,宓貴儀不知她們在想什麼,只當她們是皆沒法子了。宓貴儀頓時心生絕望,戚戚哀求道:
「德妃姐姐,求您不要將此事說出去,就教我死在這兒算了……我寧願去死,也不願別人瞧見我如此醜陋不堪。」
宓貴儀美而自知,嘴上雖不說,但心中一向很珍惜自己的容貌。如今這瘋狂爬上手臂的紅疹,於宓貴儀而言,簡直比直接殺了她還難受。
「宓兒!你胡思亂想些什麼?」
聽得宓貴儀越說越沒譜,德妃忙出言制止,聲調不由揚高几分。
意識到自己會嚇著宓貴儀,德妃暗嘆一聲,語氣雖放緩,卻仍透著嚴肅道:
「你記住,人只有活著,才是最要緊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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