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隨真現在就想掐死夏星驛,將指節掰得清脆作響。偏不巧,人一多,喜好也多種多樣,已經有也喜歡唱歌的人跟著附和了。
如果他現在只單獨帶著夏星驛回酒店,那就太奇怪了,而且夏星驛表現得如此積極,不讓他唱歌,一定會引起猜疑。
「那就去吧。」李隨真說。他倒要看看夏星驛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耶——」夏星驛歡呼。
其實他能有什麼壞心思呢,當然是在KTV給李隨真灌酒,把人灌醉了,好方便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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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燈光灑在寬敞的沙發上,五彩的旋轉燈帶在空氣中劃出些許曖昧的光影。
夏星驛坐在這流光溢彩里,手裡端著一杯果酒,臉上掛著笑容,耳邊傳來旁人嘹亮卻平庸的歌聲。
不過,說實話,笑容是硬擠出來的,因為李隨真就坐在他身邊,正用餘光死死鎖定他。
突然,後背被對方使勁拍了一下,差點把嘴裡的果酒噴出來,夏星驛微微回頭,就見李隨真的臉就在他旁邊,陰沉地問:「你想玩什麼鬼把戲?趕緊使出來,你的時間不多了。」
「李總,你好像不太開心啊,需要叫公主嗎?要不男模?」
「你可真有能耐,一開口就在我雷區蹦躂。」李隨真咬牙切齒地說。
「到底要還是不要?」
李隨真深吸一口氣,手隨意地搭在夏星驛肩膀上,看似隨和,力道卻壓得他不適,並故意貶低他,「有你在,還用叫陪侍服務?」
夏星驛強顏歡笑,裝作隨意地開了桌上一瓶紅酒,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遞到李隨真面前,眼中帶著挑釁的意味:「我敢陪,您敢喝嗎?」
「你臉皮怎麼這麼厚?你不覺得丟臉嗎?」
「接不住我的挑釁,才丟人吧,我敢陪,你都不敢喝。」夏星驛小聲嘀咕,但確保對方能聽到。
「你說什麼?」李隨真臉色一沉,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氣大得讓夏星驛忍不住皺眉。
他暗暗抽冷氣,這一次,他八成是打不過李隨真了,果然還是得三十六計走為上。
這時,沉醉在自己歌聲中的胡顯名,隨著伴奏漸漸走弱,睜開了眼睛,就看到李總握著他助理的手腕,似乎在爭執什麼,他搞不清楚狀況,猶豫著是去調節,還是繼續唱,可是下一首歌好像不是他的。
「我的,我的,這首歌是我的!」夏星驛突然舉起手,趁機甩開李隨真的手腕,搶過話筒。他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步伐輕快得像剛剛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
華語樂壇萎靡不振,經典老歌傳唱20年,夏星驛學生時期練過的歌,現在依然能打。他一開口,頓時叫人耳目一新,雖然校園歌手含金量不高,但應付這種場合足夠了。
「小夏,唱得不錯。」
「何止不錯,太棒了,難怪一直嚷嚷要來唱歌呢,原來是藏著這一手!」
氣氛輕鬆,在大家的打趣中,還握著話筒的夏星驛拿起桌上的紅酒,對著李隨真笑,「李總,今天咱們不談工作,這杯酒感謝您對我的『關照』。」說罷,一仰頭,咕嘟咕嘟全喝了。
李隨真面對眾人的目光,也不得不舉杯,淺嘗一口,敷衍過去。
「謝謝李總賞臉。」夏星驛把話筒遞出去,回到了李隨真身邊,親切地給他倒酒,「我給您滿上。」
「歌唱得不錯,我記得你簡歷上還寫了參加了校園歌手比賽,你大學時玩得挺開心呀。」李隨真恨得牙根發癢,他自從父親去世以後,許久都沉浸在悲傷里,好不容易才走出來。而夏星驛居然敢過得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