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吃完罐頭的厚厚舔著嘴角,走出了自己的房間,跟著主人的腳步,來到了客廳,看到主人坐在地上,還撐著一把傘,大概是不理解他的行為,喵喵地叫了兩聲表示疑惑。
陽光透過窗戶斜射進來,在深藍色的傘面上投下一片陰影。
李隨真在這片人造的陰涼下,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悲。
「厚厚,我覺得我是個傻子,你覺得呢?」
貓咪只是舔了舔爪子,洗起了臉。
李隨真呵呵笑了幾聲,去廚房取來一瓶紅酒,這是杜驍從他朋友的酒莊帶回來的,說是他那位給他的禮物。
他平時是不喝酒的,但此時只想一醉方休,看著暗紅的液體注入杯中,他不由得再次想起了夏星驛。
「那傢伙怎么喝都不醉呢。那他慘了,遇到煩心事都不能借酒澆愁了。」李隨真自嘲地一笑,「不過,他八成正高興呢,怎麼會煩惱。」
李隨真仰頭將一杯酒全部喝了進去,便又不可遏制地想起了那次在KTV的時候,被夏星驛用激將法灌酒,嘴角忍不住翹起:他就是鬼點子多。
一杯酒下肚,很快就感到了昏沉,他以前特別討厭這種不清醒的感覺,現在卻覺得不錯,大腦休眠了,也就想不起煩心事了。
等他再次有意識,見窗外已經飄起了火燒雲,不由得為自己浪費了時間感到懊悔,他習慣性地查看手機,看看有沒有夏星驛的消息。
別說,還真有,忙點開查看。
李隨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哪怕是夏星驛對他進行諷刺挖苦的內容,他也無所謂了,畢竟總比徹底斷了聯繫強。
可是當看到消息的時候,他有一種自己或者夏星驛沒睡醒的錯覺:
【李隨真,不管你信不信,但這就是事實。我爸爸和你媽媽救了一個外星人,然後我爸爸許願讓我跟你做朋友,從那之後,我不討好你,就會受到懲罰,對你說出真相也會受到懲罰。起始點就是你在出差酒店強吻我那天。直到馬拉松那天我才終於解套了。
本不想說的,但是你似乎誤會我是故意戲耍你的,但真不是的。如果不是外力,我早就辭職走人了,不會跟你糾纏這麼久。
所以你認為我如何如何好,其實都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的,是虛假的。當然如果你想控訴我友情欺詐,我只能表示這一切非我自願,不是我的錯。
本來這一切我都不想說,因為那樣,我們還可以維持一種過年互發祝福的朋友關係,但你一再追問,我也只好和盤托出了,畢竟一直隱瞞,繼續讓你對一個虛情假意的朋友釋放善意,對你也不公平。
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還是覺得我耍你,那麼我們可以再打一架(但至少給我一年的準備時間)。
如果你認為可以就這麼算了,那麼就各自安好,彼此保重。】
「……」李隨真揉了揉眼睛,確定消息是來自夏星驛,「你在說什麼啊。」
還不如直接開嘲諷說他就是故意耍人的,用這種匪夷所思的理由,只會顯得他完全沒把他當回事,連報復的態度都不端正。
消息發送於5個小時前,那會他正在睡覺,不知道夏星驛沒看到他的回覆,會怎麼想,或者乾脆就沒想法?
他內心是不想回復的,回應這種無厘頭的理由,顯得自己像個智障。
但這畢竟是難得能跟夏星驛名正言順溝通的機會,所以最終還是回道:【外星人?你怎麼不說是共濟會,你以為我會信嗎?】
盯著屏幕等了足足半個小時,那邊才有回覆:【你可以問你媽媽。】
李隨真有點動搖,如果真是沒影兒的事,夏星驛應該不會這麼理直氣壯,心中不由得更覺五味雜陳,一激動,回道:【那還不如你是故意耍我呢,至少你是主動的。】
夏星驛:【主動被動,我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