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色殿內,南裳仙子一身白裙,正躺在一方金絲楠木木榻上。
白澈看了眼她蒼白的臉,看來中毒不輕,一探脈,居然確實中了牽機迷魂獸毒。
牽機獸毒毒性不強,雖不會傷及性命,但卻會致中毒人長時間昏迷。
此毒一入體內,便難以清除,且醫治越晚,毒性便會在體內益發加深。
白澈面色一陣陰沉,沒想到上一世,這群弟子竟與醫修勾結,誣陷李正弦。
看來他們是恨透了李正弦。
只是自己當時又懲處了李正弦,他們會不會還打著自己的名義,對李正弦加以懲戒。
而後導致李正弦對自己恨之入骨,這是一個看似合理的推測。
白澈壓下心中的慍怒,冷靜下來,好在這一切都還未發生。
世法堂上,白澈目光冰涼地看向葛辰,「你當時如何就確定了李正弦欲對南裳仙子行不軌之事了?」
葛辰此時已知自己大難臨頭了,頭冒虛汗,哆嗦著道,「白長老,弟子其實也並不確定......當時......當時弟子看到師姐暈倒在地,已是急壞了,
弟子當時看得並不真切。」
「哦?但你方才可不是這樣說的。」白澈冷笑道。
葛辰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鼻涕混著眼淚流了出來,「白長老,弟子有錯!請長老饒了弟子這一回吧!」
白澈看著他又是磕頭又是抽泣,只覺聒噪,「污衊同門,二十金杖,去天罰場領罰吧。」
葛辰心中不滿,他只是說錯了話而已,何至於此,但嘴上卻不敢再多說什麼了,只能磕頭領罪。
「是。」
白澈又道,「我方才去洗色殿看了南裳仙子,確是中了牽機迷魂獸毒,
李正弦為救南裳仙子擅闖禁地,功過相抵,無獎無罰。」
「可是白長老」,卜歲上前急道,「李正弦再怎麼樣也是擅闖了後山禁地啊,按律當罰!」
白澈本就懷疑卜歲聯合了葛歲和醫修欲污衊李正弦,對他已經心存厭惡,如今這人還要跑到眼前亂叫,心中煩躁更甚。
他眸中寒光凜冽,「本君已查明,李正弦無功無過,是要本君再說一遍嗎?」
卜歲被這威壓嚇到,撲通一聲,低頭跪道,「弟子不敢!」
他心中卻完全是另外一副光景,為什麼?
為什麼連白澈都要袒護這麼一個賤貨!!
「行了,就這樣定奪。」
一醒來就遇到這些破事,白澈說完就欲回峰,忽然,一道少年聲音自堂下響起。
「白長老,弟子...」
白澈看向李正弦,目光並不友善,「還有何事?」
都沒拿你怎麼樣你還想幹什麼!
看到白澈目光冷淡,李正弦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回去,只留一串淚珠在眼眶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