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沙啞,「白長老,弟子千里而來,只為拜您為師,您若是不願收我為徒,那讓弟子入春英峰做個灑掃弟子,弟子也感恩不盡!」
言罷,他又重磕了三個頭,滿臉懇切地望向白澈。
白澈頗為一言難盡地看著他,這孩子也並不像是在裝可憐,而是真可憐。
他心中思忖,想來李正弦也沒那麼容易死,自己何必與他結仇。
化敵為友也不失為一條出路。
況且,如果他拜我為師,自己就相當於撿了一個日後修為可能遠在自己之上的徒弟!
若是自己再給他灌輸些「真善」觀念,這孩子日後或許會為自己赴湯蹈火。
那豈不是妙極了!
白澈點點頭,忽然感覺眼前豁然開朗,更是不禁感慨自己這次救了李正弦也不失為另一個可能正確的決定。
他揚手道,「好吧,那我便收你為徒。」
聞言,李正弦頓時眉開眼笑,他又是哭又是笑,一個勁地磕頭,激動道,「多謝師尊!謝師尊!」
白澈並無什麼大的反應,他淡淡道,「正弦,做我門下弟子,師父對你別無所求,只需謹記一個字。」
李正弦望向他,問道,「師尊,什麼字?」
「善。」
「善?」
白澈點點頭,「善字博大精深,你年紀還小,往後在修行路上還得,」
他停頓了一下,著重強調道,「認真參悟。」
李正弦心中不敢苟同,修真界向來弱肉強食,善對於大多數修士來說就是在放屁,他一人從西部跨越幾千里來到中部,一路歷經多少風霜,見識了多少人性之惡,如果他是個善人,怕是不出花滿城百里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但他還是乖巧應道,「師尊,我日後定當認真修行,爭取早日參破善字奧秘。」
白澈讚揚一笑,「很好,起來吧。」
他看著李正弦額上一層皮都磕破了,殷弘的血從額間滲出,於是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白瓷瓶遞給他。
「這是一些療傷的丹藥,你身上的傷不輕,每日服用丹藥後再加以修行,不出數日,身上的傷應該就能痊癒。」
他又道,「此殿是長蘭台的一方側殿,以後就給你住吧。峰中靈獸頗多,切記要以善相對。」
李正玄應道,「是,師尊,我定會愛護峰內靈獸的。」
白澈看著他一臉溫順的模樣,繼續叮囑道,「長蘭台殿後有一方靈泉,峰中只此一處切莫靠近,其餘也並無禁忌了。」
「是。」
「那你先療傷吧。」
李正弦摩挲著手中的瓷瓶,瓷瓶溫潤,絲絲涼意傳入肌膚。
他打開瓶蓋,淡淡的草藥氣味飄入鼻腔,地階護心丸,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東西,他將瓷瓶放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