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愣神了片刻,一時間,前塵往事,洶湧地浮現腦海。
走過來的是一個頗為玉樹臨風的青年,他身長玉立,一雙柳葉眼半含秋水,乍一看是個儒雅公子,但一旦靠近便會發現,他那雙墨綠的雙瞳中透著兩分妖冶,又因為雙手戴著雙烏衍獸皮手套,身上頓時多了些邪魅的氣息。
那青年看到眼前抱在一起的兩人,雙瞳綠光閃閃,臉上的表情頗為精彩。
臉上不知是歡喜多還是憤怒多,他一瞬閃到白澈身前,冰涼的獸皮手套一把攥住李正弦的右肩。
猛地就是朝後一拽。
李正弦聽到有人叫阿澈,正欲轉身,忽而肩上傳來一陣碎骨般的痛,他面部猙獰地嘶了一聲,額頭一顆冷汗直接流了下來,但雙手仍是緊摟著白澈的腰。
眼看伏殤就要朝那青年的右壁砍去。
「住手!」
一道冷冽聲音響起,動手動劍的人俱是一愣。
但礙於這聲音,手和劍都收了回去。
白澈蹙眉道,「正弦,放開吧。」
聲音甚是不悅。
「師尊?」
李正弦本來憤怒的雙目倏地又紅了起來,但也不敢不放開摟著師尊的手。
「阿澈!」
那青年面露急色,他指著一旁惡狠狠地瞪著他的李正弦道,「他是誰?」
白澈卻不看他,冷冷道,「新收的徒弟。」
「你什麼時候收徒了,為何都不告訴我?」
他墨綠的雙眼垂下來,語氣除了控訴,似乎,還帶著些許委屈。
可李正弦的聲音卻比他委屈更多,他滿眼淚光地望著白澈,手指了指右肩。
「師尊,他剛剛捏我肩膀,我肩骨應該是碎了,好痛......」
白澈垂眸,兩指覆在李正弦的右肩,分了些靈力在他受傷的地方。
骨頭碎了點,並不是什麼致命的傷,他道,「無大礙。」
旁邊的上官初台咬牙切齒看著李正弦那張裝模做樣的臉,心裡簡直想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但此刻,他的臉上更多的是迷茫,我的阿澈為何對我如此冷淡?
「阿澈,對不起,我還以為這是個是什麼登徒子。」
他看上去頗為失落的樣子,「我不是故意的。」
但白澈只是沉默。
上官初台看著白澈遲遲不回應他,急了起來,「阿澈,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他是你徒弟,我肯定碰都不會碰他一下!」
白澈回應他的依然是沉默,他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心情回應眼前的青年。
眼前的上官初台和前世布九天生殺陣的青袍男子融合在一起,讓他分不清,到底誰真誰假。
還是說,這兩個人都不是他所認識的上官初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