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花滿城,小啞巴,他想起了那座容身的破廟,他和小啞巴在那裡住了好幾年。
但是這一切,都是過去了。
黃沙滾滾之中,一座城池拔地而起,蜿蜒的城牆盤旋而立,高百丈。
暗紅城門前立著兩隻巨型銅獸,獸首已有風沙侵蝕的痕跡,但看上去依然莊重又肅然。
幾人在城門前不遠處落地,一落地,就被一隻血淋淋的東西擋在腳前。
那東西半人高,本有一身黃色的毛髮,但卻因為背上被砍了幾刀,此時整個脊背和腹部都布滿了暗紅。
他的四肢應該是被砍掉了,用稻草和木棍做的四肢貼著地面,看上去要散架了似的。
「求求你們,救救我......」
他發出微弱的呼聲,類似於犬類的嗚嗚聲。
白子明看一眼就十分嫌棄,他皺了皺眉,「什麼髒東西亂叫,斷巒,一腳踩死得了。」
他一聲落下,身下的黑豹聞言就要抬腳去踩,可腳下卻被道道寒冰似的東西刺痛了。
黑豹抬腿連連後退,目露凶光,朝白澈兇狠地齜牙,發出一聲獸吼。
一時間,二人之間的氣氛頗為劍拔弩張,而白茉方還在一旁拍手稱絕,「好好好,大哥,做得太好了!」
她當然不是可憐那隻受了重傷的小獸,只是看到白子明吃癟,她怎麼樣都要開懷一下。
黑豹後退時將白子明顛了一下,一時白子明怒氣升騰,他只覺白澈在找茬,滿眼厲色道,「白澈,你發什麼瘋!」
白澈卻冷冷道,「行善積德,是為家訓。」
「呵,別搬出父親那一套,就憑你,還想管我!」
說話間,道道利箭已朝白澈襲來,李正弦見勢就要往白澈身上擋,卻被白澈按了回去。
他輕一掐指,一道白金色亮屏將二人包裹。
利箭與光屏激烈相碰,發出銳利的碰撞聲。
白澈冷冷道,「亦是白夫人之言。」
一說起白夫人,白子明的面色明顯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他心下暗想,這次查案之事,也是母親的意思,若是和白澈起衝突,被母親知道了可不好。
而且瞥到一旁看戲看得樂呵的白茉方,他更是不想繼續了。婻風
要是自己這次和白澈起了衝突,無論誰受傷,第一個告狀的就是這顛婆!
他可不想給她春風得意的機會。
白子明狠瞪了白澈一眼,利箭倏然收回,「看在母親的面上,就饒你一命。」
「嗯。」
白子明撇下一個字。
身側的李正弦卻是十分不滿的樣子,「師尊,他這般無禮......」
「無事。」
白澈打斷他。
一旁的小獸看到白澈救了他,一雙犬目含著細微的淚光,巴巴地望著白澈,朝他緩慢地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