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依山而建,還算開闊,中間種了一顆山櫻樹,地上新草層層,牆腳處則開拓了一方小田地。
春風徐來,花香陣陣。
金足獸睜著眼惶恐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眼見那個陌生女子打開鐵籠,他兩耳朝後折了起來,呲牙發出嘶啞的低吼。
拾花看著金足獸警惕的獸目,嘆了口氣,走到屋內端了個碗出來。
她緩緩地將碗推入籠內,「吃吧,小可憐,吃吧。」
她跟金足獸說著,很溫柔的聲音,微風吹動她發間的粉櫻,攜來淡淡的花香。
甜的,清新的。
金足獸看著那女子臉上的笑,突出的眼睛眨了眨,她有一雙淺色的眼睛,笑起來,臉頰顯出一個淺淺的酒窩,很溫和。
她不像主人。
金足獸已經餓了一天了,每天那大漢就給他一點剩飯吃,如今面前擺著一大塊肉,他完全抵擋不住誘惑,低頭大快朵頤起來。
拾花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日子,又是好笑又是可憐,眸中透著柔和的光。
「吃慢點,傻東西,沒人跟你搶。」
拾花去市集上買了些合參木,按照這金足獸的體型給他做了套四肢,她細細地安在金足獸萎縮的斷肢處。
剛好完美貼合。
很好,她滿意地笑了笑。
合參木木質溫和,也算是一門上好的藥材,內服可滋補五臟,外用時又能對肌理起到溫養的作用。
金足獸很興奮地舔著自己的新足,慢慢地抬起腿,踩著柔軟的草地。
他高興地朝拾花叫了兩聲,不熟練地在院子裡走了起來。
拾花忍不住道,「真聰明啊同安,這麼快就學會走了!」
聞言,金足犬轉過頭,黃色的毛髮在日光下泛著金光。
他目光明亮地看著眼前的新主人,叫了起來,傻乎乎地撲向拾花。
「哎喲!」
拾花被他撲了個滿懷,金足獸濕潤的舌頭舔過她的面頰,帶來陣陣癢意,拾花咯咯笑起來,「別鬧了,同安。」
她又去山上砍了些新木,用粗木條了一個結實的框架,再在上面鋪些乾燥的軟草,墊一床小棉被。
就大功告成了。
是一個小木窩。
「上來,同安,試試怎麼樣?」
金足犬兩眼放光地看著面前的新窩,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
他只睡過冰冷的鐵籠,寒風夜裡,要靠著一身薄毛抗凍。
「上來吧。」拾花柔聲道。
金足獸緩緩伸出前肢,輕輕地踩在新鋪的棉被上,好軟,他的眸子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