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無奈地看著躺在蚌側的李正弦,也不知道這小子什麼時候從角落滾到這邊來的,現在他正像一隻小犬那樣蜷縮,面朝向自己的魚尾睡覺。
白澈不是什麼嚴厲的師尊,他也不會要求李正弦一定要早起練功,便任由著他休息。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李正弦朦朧地張開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幽藍的鱗片。
李正弦眨了眨眼睛,本以為自己還在夢裡,正要伸手去摸,頭上卻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正弦。」
聽到這聲音,李正弦被驚了一下似的,差點就蹦起來婻風了。他抬頭看向那張神色淡淡的臉,莫名就結巴了起來,「師......師尊。」
白澈心裡搖了搖頭,看著太傻了。
李正弦回過神來,急忙爬起來,弓著身子,目光卻不是很敢和白澈對視。
他的聲音也是細若蚊吟,「師尊,你已經醒了啊。」
白澈看他這古怪的樣子,關心道,「正弦,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適。」
聞言,李正弦連忙擺手,一驚一乍的樣子。
「沒有!弟子身體沒有不適!」
白澈不相信地看著他,那實在有點反常了。
但李正弦卻道,「師尊,弟子,弟子先去自己屋內修煉了。」
還是弓著身子,不敢看白澈。
白澈有些疑惑,這太像做錯什麼事了。
他試探道,「正弦,有什麼事都可以跟師尊說的。」
李正弦卻忙道,「沒,沒有師尊。弟子沒有。」
白澈看著李正弦匆匆走出了門,不解地皺了皺眉,徒弟現在長大了,也越來越難懂了。
以前有什麼心事還都寫在臉上,現在卻知道遮遮掩掩了。
哎,就這樣吧。
誰還沒有點不為人知的心事啊。
這幾日,幽族十分熱鬧,在準備布置年葵的大婚現場。
水晶宮上,紅魚結群盤旋,形成了一道綿延數里的火紅綢鍛。
水晶宮前,鋪滿了紅粉貝類,珍珠以及寶石。一條寬遠遼闊的紅粉大道鋪展開來,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將海底徹底照亮。
一時間,無處不透著喜慶的氣氛。柔軟透明的植株化成了夢幻的銀紅色,水中的水母也生出了淡淡的霞色,連水晶宮外的珍珠泡泡,都透出了淡淡的朱紅。
整片海洋像一片身披霞帔的銀河。
按照海中習俗,新人婚前一個月不可見面。
等到婚禮當日,新郎會攜諾書,百禮,和命契珠來到新娘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