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簡直要氣笑了,「對,我是去找她了,怎麼了?」
他站起來,「是誰超速行駛撞上護欄的?是誰死也不肯進手術室?幸虧你沒撐住昏迷了,要不然你再磨嘰一會兒就翹辮子了!」
林卓覺得自己恐怕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晚給許知曉打電話時,聽到的她的笑聲。
是她的青梅竹馬出了車禍,是她的初戀情人出了車禍,是她曾經朝夕相處的丈夫出了車禍,她怎麼能笑得出來?
何等的可怕。
林卓面無表情,「長盛,你放棄吧,許知曉對你真的是恨之入骨。」
「你信我,如果法律允許殺人,你他媽早在她手下死了一萬次了。」
霍長盛沒說話,他半靠在床頭,偏頭看向窗外,傷筋動骨,整個人瘦了一圈。
他緩緩地開口,眼底似有暗沉的漩渦,「……我後悔了。」
那晚,他從她的公司離開,坐在車裡想著許知曉說的每一句話。
她說厭惡他,她說不想再看到他。
霍長盛眼底陰鷙,感覺自己要被她一句又一句絕情的話給逼瘋,油門踩的越來越死,飆升的車速讓車窗兩側閃過的都變成了殘影。
直到眼前出現了高架橋的護欄,那一刻他已經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甚至一瞬間,他在心里發狠地想著。
許知曉,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會不會開心?
他被送進醫院,拼著不要暈過去之前,一直死死地盯著走廊盡頭。
知曉,在我真的性命垂危的這一刻,你會不會來看我一眼?
可是直到他眼前一片漆黑,他也沒有等到她。
他再睜開眼時,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他在心里自哂,真是禍害遺千年,他居然還活著。
他一次又一次徒勞地望向病房門口的方向,只是他想見的人似乎永遠也不會推門進來了。
活著也好,只有他活著,知曉才有重新回到他身邊的那一天。
一定會有這麼一天,必須有這麼一天。
霍長盛眼底血紅一片,「我真的,後悔了。」
他的視線沒有焦點,聲音沙啞,「我會求她原諒我的。」
「她總是心軟,總有一天,她會原諒我的。」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的對她。」
「……只要再給我一次機會。」
林卓抱著手臂,臉色難看,沒搭理他。
如果許知曉能是心軟的一個人,那全世界就都是觀音菩薩轉世了。
只怕你霍長盛就算真的死在她面前,她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還能抬腳從你的屍體上跨過去。
你要是不死心,就等著那一天吧。
霍長盛執拗的嚇人,林卓無話可說,轉身就要離開病房。
走到門口時停下了,「長盛,季攸寧這次回來,看來是不準備善罷甘休的。」
他走到醫院樓下的停車場去開車,看到自己車邊的一個人時,停住了腳步,「你怎麼在這兒?」
是徐肖。
徐肖穿著打扮普通,和幾個月之前被養的花朵一樣嬌嫩的容貌比起來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不過打眼一看,還是能看出幾分和許知曉相似的影子來。
林卓神情不愉,本來就被許知曉氣了個半死,現在又看到一個陰魂不散的冒牌貨,「你來這裡幹什麼?你知道霍長盛住院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徐肖被林卓連珠炮似的問題質問的有點應接不暇,面色狼狽,「我,我是在電視上看到的。」
林卓擰眉,「什麼電視上?」
徐肖低著頭,「他被送到醫院之後,車子留在現場沒有立刻拖走,有記者做現場的事故報導,我才看到的。」
「他上次也是進的這家醫院,所以我來看看……」
林卓低聲罵了一句,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沒再說什麼,也沒趕她走,而是直接上車揚長而去。
徐肖穿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外套和長褲,她低頭看著又重新穿回腳上的帆布鞋。
無聲地罵了自己一句。
不知廉恥。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來幹什麼,當小三當上癮了?上趕著去看一個把自己拋棄了的「金主」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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