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
余意覺得,簡尚溫的笑意有些冷。
可是再細看的時候,他又再也尋不到那一瞬間的陰沉。
簡尚溫只是坐在床畔,剛退燒的人帶著幾分脆弱感,他看著余意道:「我想你可能搞錯了。」
余意疑惑的看它。
「我從沒有給過他希望。」簡尚溫笑了笑:「但凡這些年,他有一點的希望,你都不能站在這裡跟我說這些話,明白嗎?」
余意感覺自己好像站在原地被人活生生的扇了一巴掌。
他有些渾渾噩噩的出了門。
卻迎面剛好遇到了上樓的梁深,男人穿著一身休閒服,窄腰寬肩,斯文優雅的臉龐帶著慣有的英俊優雅,只是在看到他從簡尚溫的門裡出來皺了皺眉。
余意心裡有點慌,連忙道:「尚,尚溫他發燒了,我來看看他。」
梁深就點了點頭,他微笑,慣是紳士溫柔:「你有心了,我也是剛從外面回來,準備去看看他,他醒著嗎?」
好像那通電話完全不存在一般,他就是順道過來的。
余意心裡驚慌的厲害,他真的沒有想到外表看起來那麼溫柔紳士的男人,居然可以真的可以如此滴水不漏,他以前卻覺得他溫柔,如今心裡竟是慢慢的升騰起恐懼來。
「嗯,醒著呢。」余意點了點頭說:「剛剛還說了幾句話。」
梁深便道:「好,那我去看看。」
他繞過他直接走。
余意剛要放下心呢,就聽到身後傳來聲音:「對了。」
原本心裡就慌得余意有些無措的轉身:「嗯?」
梁深站在樓梯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眉宇依舊溫柔,只是眼底含著淡淡的涼意:「剛剛我回來的時候遇到了醫生,醫生說發燒的人要注意休息,下樓要是遇到其他的嘉賓,就跟他們說一聲,上午這會讓就別過來了。」
他說話從來都不是命令的,而是那種有商有量的,但是卻帶著那股讓人不容抗拒的力量。
余意連忙道:「好……好的。」
梁深這才笑了笑,紳士的很:「有勞。」
余意怔怔的看著梁深離開的背影,一開始簡尚溫提及梁深的時候他還不信,覺得是誇張的,可是這會兒,他看梁深對簡尚溫的維護,忽然覺得,也許簡尚溫說的太輕了,如果被梁深知道是他讓人發燒的,也許……他是真的要糟了。
*
屋內。
梁深推門進來的時候,床上的人已經縮在被子裡了。
一小團。
他睡覺的時候總是這樣,以前梁深就經常看到他這樣睡,簡尚溫喜歡把整個人都裹在被子裡,四周都嚴實實的,就跟被子是他的防禦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