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的事就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干,林朝星靠著她毒辣的眼光在店內環顧一圈後很快就選定了其中幾件。又聽盧念說起那套祖母綠的寶石項鍊和耳環,順勢又排除幾件,最後鎖定了一件款式簡單卻又高級感十足的黑絲絨禮服裙。
禮服是抹胸的款式,上半部分中規中矩,並不突出,可裙擺處的高開叉卻又足夠吸睛,就連林朝星都盯著看了許久,直言她結婚後明顯火辣許多。
出發前一晚,盧念檢查了好幾遍行李,表面上看起來像是怕遺漏東西,可沈晏洄卻知道,這是她緊張的表現。她只要一緊張,就會找一些沒必要的事來干。
所有都收拾好後,兩人躺下準備睡覺,沈晏洄關燈後將她摟在懷裡,問:「緊張?」
盧念嘴硬,「沒有啊。」
黑暗中,沈晏洄抿了抿嘴唇,很快嘴角又掛上一抹淺笑。
他不再說話,闔上眼休息。
不過兩分鐘的時間,一隻小手拽上他的衣擺,跟著一起動的是她毛茸茸的腦袋,一拱一拱往上蹭,直到停在他耳邊。
盧念眨著眼睛看他,她夜視能力比較差,完全沒發現沈晏洄偷偷揚起的唇角。
她撐起一隻胳膊,轉了半個身子,半趴在他胸膛,「明天的晚會人很多嗎?大概能有多少人呀?」
沈晏洄聞聲睜開眼,對上她的目光,眼神有些戲謔,「不是不緊張嗎?」
「哎呀。」盧念開始耍賴,腦袋埋在他胸膛,發出的聲音又悶又輕,沈晏洄幾乎都快聽不清了,「我這不是在安慰自己嘛,就是自我安慰的話罷了,你怎麼還當真呢。」
沈晏洄無奈笑了笑,左手繞到她後脖頸,用著曾經抓粽子的手勢,捏住她往上一帶。
他的動作其實很輕,根本沒用多少力,可盧念還是依著他的力仰起了腦袋。
沈晏洄鬆開指間的肌膚,輕輕揉搓著,「人不會少,大概能有小几百號人。但也不用太緊張,很多人我也都不認識,你呢只要負責在我旁邊微笑就好。」
「哦?」盧念換了個姿勢,此刻手肘撐在下巴處聽他說話,「那沈總的意思是,我只要安心做個花瓶就好了嘛?」
「你要那麼理解也可以。」沈晏洄看向她,「總之你不用有心理負擔,要是把你弄的壓力太大,我都要懷疑讓你一起去這個決定究竟正不正確了。」
「正確的正確的。」盧念連忙找補,她可不想臨到出發前一晚,自己被排除在名單外,「我不想就是了。」她又翻個身,回到剛才躺著的姿勢,她望著天花板感嘆:「也是,不就是見百來號陌生人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多我就在你旁邊不說話,這樣還能防止自己說錯話呢。」
沈晏洄笑著在她頭頂揉了兩把,「想通了那就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行,睡吧。」盧念又一次調整睡姿,側躺著將手搭在他身上,安然地閉上眼睛,又道了一聲,「老公晚安。」
沈晏洄笑容還未收起,他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在和盧念結婚之前別說和人同床共枕了,哪怕只在一個房間睡,對他而言都不是一件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