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什么?”
江树燝仿佛上了发条的人偶,只不过这发条似乎有些生涩,跳过中间帧一般拉拽起了他垂落的头。
“你眼底的柠檬糖。”贺新衡说着,指了指天边的落日。
江树燝将眼神从贺新衡的脸上移开,望向了不远处的落日,这才反应过来贺新衡话里的意思。
刚刚两人一来一回拉扯了半天,这太阳又往下溜了不少,正好和小木屋的避雷针接在了一块。
理解归理解,刚才那一顺溜江树燝属实差点没顶住。
“……流氓。”越想越气,江树燝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和老婆说悄悄话怎么能算是耍流氓呢。”贺新衡语气轻快,似乎江树燝的反应令他很开心。
“啊,我叫你老婆只是因为我们的婚姻关系,你别多想。”
“……”
江树燝抬眼瞪了他几眼,有些委屈地撇过脸去,掏出手机记录不远处的“柠檬棒棒糖”。
“有想法了吗?”江树燝开口问道。
“有了。”贺新衡回答,靠在一旁的树边,提笔在画板上起了草稿。
四岁的小木屋的确仍旧如噩梦一般如影随形,但他们现在不在小木屋里面。
就像江树燝说的,只要不把这个小木屋当成那年的那间小木屋就好。
更何况,现在在他身边陪着他冥思苦想的是江树燝,他拿着画板的手里还握着江树燝给他的两颗柠檬糖。
笔下停停走走,贺新衡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
从江树燝给贺新衡塞糖开始就自觉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的徐舟呈,这时才上前张望贺新衡的草稿。
犹如柠檬糖的半截落日和波浪般的糖果花纹,上面伫立着被简化的小木屋,整幅设计稿都洋溢着甜蜜的气息。
“喔~,好甜的气息,好闪的草稿。”徐舟呈夸张地,却还富含暗示地多说了一句:“就是不知道想着什么画的。”
“江素景。”
“啊?”
“想着江素景画的。”
摄像机还在拍,徐舟呈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你再说一遍?什么什么!”仿佛刚刚话里藏刀的不是他一般,徐舟呈的这份欣喜俨然是自然流露。
“反正想的不是你。”贺新衡朝他笑了笑,继续低头画稿。
江树燝在一旁脸红得都快要能揭开锅了。
心声:「你都要熟了。」
江树燝:「闭嘴……」
心声:「他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是在演戏吗?可他前面不还对你冷言冷语的。」
江树燝找补:「或许……他在演一个精神失常的人?」
心声:「……?」
贺新衡落笔的手一顿,扬起的嘴角瞬间往下跌了不少。
好哇,现在江树燝也开始给他安病了。
“这样如何?”草草打完草稿,贺新衡将画板递给江树燝。
“……”江树燝沉默地看着画板,心声却在疯狂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