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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月的聲音從琥珀小玉里傳出來:「救了,但也不是完全救了。」

「怎麼回事?」薛鳴玉也好奇道。

「肖母以磨豆為生,操勞二十餘載,只為供肖子安讀書。去年她重病,剛從鬼門關前撈回來。我將連接肖子安體內生機種子的根莖……放在了肖母身上,如果她過世,肖子安不久便會離世。」

「畢竟……那肖子安是真心要將為了他付出一生的娘親接至京中過段時間好日子。」

三人齊齊頷首,都覺得這個處理方式甚為妥當。

余瀲山懷中弟子令一震,是水依然召他回山。

「如意,你可願意跟我回青巒學劍?」余瀲山收好弟子令,問道。

「去吧,如意,你府竅碎裂,唯有行劍的霸道之氣,可破而後立。」薛鳴玉說著,將如意推到了余瀲山身側。

「怎麼樣,如意?」余瀲山側首追問。

「好!」與黑衣人惡戰時,被柔月一指封住經脈時,柳如意心中,都曾生出,對變強的渴望,只是,分別來的猝不及防,「鳴玉……以後,我還能見到你嗎?」

「會的。」薛鳴玉看著柳如意,微微笑了笑,心裡卻覺得落寞非常,他守如意整整五年,眼瞼她從小女童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如今要送她離開……

想到此處,他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了一疊紙塞給如意道,「如意,這是鶴羽紙,如果想我了,就給我寫信呀。」

「在信的開頭,寫上我的名字,我就能收到了。」

如意接過鶴羽紙,點了點頭。

薛鳴玉又道,「如果哪一天,在青巒劍派學累了,可隨時回來藥王谷。」

如意滿心的不舍之情,卻不知如何言說,只好又點了點頭。

「那……後會有期了!」薛鳴玉似乎又恢復他那浪蕩公子哥的做派。

「後會有期!」如意與瀲山齊齊回道。

余瀲山與薛鳴玉,一個喚出瑤魚,一個召出夕霧劍,便沿著兩個不同的方向,升空而去。

剛抓住余瀲山的衣衫,柳如意突然覺得不對勁。等一下,她只認識幾個字,不夠寫信的啊啊啊啊啊……

想到這裡,柳如意回頭望去,雲中城上空,早已沒有薛鳴玉的身影。怎麼辦?柳如意突然覺得懷裡的鶴羽紙有點燙。

察覺到如意的動靜,余瀲山微微側首,「是……不捨得鳴玉了嗎?」

「嗯……」柳如意剛想說自己不識字,突然,身側一道風閃過,捲起了她的衣角發梢,柳如意從余瀲山背後探出頭去,只見一道淡藍色的影子急轉著在半空著停了下來。

「是你,余瀲山,好久不見。」青年在飛劍上負手而立,笑著道。

余瀲山剛要回應,夕霧劍的左側分突然竄出一個暗影,幾乎是擦著劍身飛過。

如意一個趔趄,手中抓著余瀲山衣料的力道瞬時收緊,余瀲山忽然覺得腰身被勒,差點喘不過氣,他發力穩住歪斜的劍身,艱難地道:「如意,你輕點。」

余瀲山剛穩住劍身,夕霧劍右側又有人緊貼上來,他趕緊向左側讓去。才讓過這一個,兩側均竄出一長串的暗影急急地沖刷過來。

「儲溪緣!」余瀲山大喝一聲,將飛劍快速升高,向著前方急射而去。

一時之間,柳如意突然感覺四面八方的風都向著自己涌了過來來,腦袋上的頭髮胡亂地往臉上撲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等再飛劍穩定下來時,修士們已化作飛鳥行至天邊,唯有那青年還笑看著瀲山,「余瀲山,下次再會啊。」

「儲溪緣!你給我等著!」衝著青年遠去的背影,余瀲山怒罵一聲。

「瀲山師兄,剛剛那幫是什麼人?」柳如意撥開糊在口中的頭髮問道。

「是雲霄宗的弟子,他們……應該是要去參加今年正道門盟的九霄雲中會。」余瀲山回道。

「北有雲霄,南有青巒,居中有赤霞,說的便是修真界三大以劍修為主的宗門。」

「剛剛停在我們面前的,是雲霄宗掌門的六弟子儲溪緣。大約四年前的正道盟弟子試煉里,青巒劍派把雲霄宗贏得很慘,是我……帶隊贏的,他那時還只是跟隊的小弟子,沒想到現在已經打頭陣了。」

柳如意瞭然:「那今日,他是准門來尋仇的,小心眼子。」

余瀲山聽著,輕笑了一聲,「雲霄宗的弟子脾氣雖壞,人卻是不錯的,如意若是好好修煉,以後說不定也能殺殺他們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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