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煙點點頭,微微鬆了一口氣。
「再說了,誰說我不想當妖修了。我在青巒劍派的時候,天天無聊得要死。說不定成為妖修才是我的宿命。」燕南喬無所謂道,莫名地,他感覺自己離昭煙更近了一步,心中仿佛也溫暖了起來。
「但你怎麼會是半妖?」昭煙疑惑道,「我的父親告訴我,靈犀劍是一位仙門女劍客贈予他的臨別之物,那位女劍客苦於門派規定無法與妖族修士成婚,才離我父親遠去。莫非你的父親也是妖修?」昭煙奇怪道。
「我也不清楚,我的父母親都是平常人族。」燕南喬啾啾道。
昭煙心中疑慮更甚,但此刻不是糾結此事的時候,她連忙道,「先不談此事了。南喬,我傳你鳳凰一族的功法,助你早日重現人形。」
不多時,回靈洞內泛出溫暖的橙色光芒,二人已然開始修煉。
***
另一邊,由於在正北駐地的混戰中,各派弟子皆有傷亡,其中又以天元門損失最為慘重,總共失去了包括天師、祭酒、弟子在內共九人,雲霄宗與蒼梧派也分別有四位及五位弟子身亡。加上純元與穆麟突發癲狂,五葵真人緊急叫停正道盟九霄雲中會,帶著眾人匆忙折返。
扶星城內,諸門派的弟子原本便所剩無幾,回來弟子也紛紛收拾行囊打道回府。
慶義樓,沈澤清等人堪堪走進大門,卻被在大廳內久候的同門告知,在追查線索的過程中,陸廣薇與唐逸之被天元門的修士以形跡可疑為由抓了去。
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沈澤清的心頭,來不及等他詢問細節,一幫天元門的弟子便團團圍了過來,站在隊伍前方的是天元門祭酒素淵真人。
只見素淵上前一步,持著一枚天師令道:「青巒劍派與藥王谷合力窩藏妖族修士,導致仙門各派在此次正道盟九霄雲中會中傷亡慘重。現天元門以正道盟盟主之責,將青巒劍派與藥王谷的一甘妖族奸細柳如意、燕南喬、薛鳴玉從仙門修士中除名。各仙門諸弟子若見之,格殺勿論,賞金千兩。其餘各青巒劍派各弟子收押,以此為戒。」
聽到此處,青巒弟子們齊齊拔出了長劍。
「放你娘的狗屁,我才不信如意,南喬和鳴玉是奸細。」丁芳瓊怒喝道。
「明明是你們不肯援救我們被妖族修士綁走的同門,現下來倒污水了。」藺羽冷著臉道。
沈澤清按下眾弟子的長劍,上前一步道:「我派修士若有不妥之處,自有我派掌門處置,輪不到天元門來指手畫腳。」
素淵笑了笑道:「小弟子,你在天真什麼?青巒劍派身在正道盟之內,自然是做不了自己的主了。」
「拿下!」素淵揮了揮手,天元門的諸弟子衝上前來。
青巒劍派諸人只好與之戰在一處,但此次天元門似有備而來,來人數量眾多,青巒劍派的弟子們不是他們對手。
一刻鐘後,天元門,玉泉山地牢,青巒劍派諸人亦步亦趨地走著。
「廣薇!逸之!」沒走幾步,沈澤清便看到了早前被帶走的同門。
「澤清師兄!」陸廣薇和唐逸之先後急奔到牢門前。
「少廢話。」素淵冷聲推著沈澤清繼續向前走去。
走過幾間暗牢後,赤霞派的孟黎與星列宗的天衍也紛紛走到了牢門前。是了,昭煙和蘇心也一同在駐地的混戰中失蹤,天元門救不回被妖族綁走的弟子,南喬昭煙又卻是有可疑之處,他們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沒回來弟子的通通打成妖族奸細。
不多時,弟子們先後被推進入一間間隔開的牢房之中,沈澤清也被鎖了進去。
後半夜,沈澤清原本在吐納行乞,叮鈴咣啷的鎖鏈碰撞聲傳來,他站起來走到牢門邊一看,竟是李澈被推著走了進來。與此同時,他的手上、腳上都捆著粗壯的鐵鏈子,鏈子上貼著黃底紅字的符紙,明顯是封鎖仙氣的術法。
沈澤清心中一驚,等著押送弟子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不見,才走至牢門前,向著暗牢深處問道:「李兄,你怎麼也被關了進來?」
李澈苦澀道:「說來話長啊,沈兄。」
原來,此前從值守地回到兩儀大陣後,五葵真人便將眾弟子原地解散,帶著天元門諸弟子便向山門飛去。誰知剛到天元門山腳下,羽客南華真人與祭酒妙濟真人便帶著一隊弟子攔住在了他們面前。
「五葵真人,重陽天師有請你前往臨仙府一敘。」南華淡淡道。
五葵冷哼一聲,看了一眼身側的慈悠道:「巧了,我也有事要問一問他。」
「那就有請了。」南華伸出手道。
五葵真人提著慈悠便要向前走去,南華連忙道:「且慢,慈悠便交給妙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