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並非其他意思，是真的陰暗。
江家租的房子是二十年前的老房子，兩室一廳。
被高樓大廈包圍著，很難見到陽光。
尤其是他家的那戶，朝向不好，樓層低，即便是夏天也有些潮濕。
「沒什麼不好啊，中午的時候鐘點工阿姨來了，都給我收拾乾淨了，不亂，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
「方梨，我有話跟你說。」
話被江行騫打斷，方梨怔了一下說：
「什麼話啊？你說就是，幹嘛這麼嚴肅。」
「去書房說吧。」
「哦。」
兩人又回到書房。
江行騫道：「之前說的一個月兩萬，我不要了。」
「為什麼不要了？！你不想給我補習了？我，我又不是故意打瞌睡的，你看這太陽，還有那些知了一直叫，說的又全是數學，犯困的Buff都疊滿了，我也不想啊。」
方梨說著說著覺得委屈。
自己費盡心思，拐著彎的給他送錢。
要不是想幫江行騫，她才懶得繞這麼一大圈做這些事。
「不是，你聽我說完。我只是說不要錢，沒說不給你補習。如果你堅持要給錢的話那你就去請個專業家教來教你，我就不教了。」
「不是，為什麼呀？」
方梨不明白，她真的很想直接問『你不是缺錢嗎？』
江行騫想起早上周雅蘭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他到底還是想要留下這份珍貴，不論以後兩人會如何。
又或者是，他其實也想給自己留條後路。
和她沒有心存芥蒂的在一起。
「因為我們是同學，也是……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還是說，是我想多了？」
方梨：「……」
好好好，好的很。
眼前人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瞪著自己，江行騫挑眉追問：
「嗯？說話。同意的話以後我們互相學習，我教你數理化，你教我英語和練口語。」
方梨氣的直磨牙。
兩人大眼看小眼。
好一會兒還是不見她說話，江行騫轉身去拿書包準備離開。
「哎哎哎！我答應，我答應還不行嘛。」方梨道：「那你還不准走，一會兒我給你輔導英語。」
江行騫拿出他的古董手機看了眼時間。
「要不明天吧，今天有點晚了。」
「四點多，還早。你跟你家裡人打電話說一聲，就說今天晚點回去。我們不是朋友嗎？互相幫助，你說的。」
他剛才惹人不高興，這會兒雖然想走，但不敢說，怕真把人惹毛了。
江行騫又把書包放下，坐下說：「那來吧，方老師。」
「不著急，才學習完沒多久，休息休息，勞逸結合，你等我下。」
方梨噔噔噔的跑出去，又噠噠噠的跑回來。
只見她懷裡抱著一堆用密封袋裝著的各種零食。
看樣子不像是外面買的，倒像是自己做的。
嘩啦一下，全扔在床上。
「休息時間，我玩把遊戲，一起嗎？」
「不了，你玩吧。」江行騫道。
又心想玩什麼？貪吃蛇還是俄羅斯方塊？
就算一起玩，他那古董手機也沒法和她聯機。
方梨『嗯嗯』兩聲不再管江行騫，拿起手機啟動遊戲。
「這些書，我可以看嗎？」江行騫問。
「書不就是拿來看的，看吧看吧，隨便看。」
方梨頭也不抬的答道。
江行騫找了本書看。
遊戲聲充斥在他耳邊，偶爾夾雜著方梨或埋怨、或高興的聲音。
引得江行騫總是忍不住朝她看。
「Defeat！」
伴隨失敗語音的播報，方梨發出尖銳的爆鳴。
「啊！射手在幹嘛？！為什麼不點塔，不點塔啊～！」
咔嚓。
方梨狠狠咬了口薯片。
此時她吃的不是薯片，是不會點塔射手。
「輸了？」
「昂。」
「那學習吧。」
「可我輸了。」
「繼續打不一定會贏。」
「江行騫，你的嘴長的很好看，但有毒。」
「……」
方梨哼哼一聲又開了把，江行騫無奈嘆氣說：「不學的話我回去了，馬上五點了。」
「學！怎麼不學，你過來。」
江行騫過去她身邊站著，方梨道：
「坐下啊，沒事的，他自己不收拾，不管他。我跟你說，學習的方法有很多，其中有一種叫寓教於樂。打遊戲照樣可以學習。」
江行騫垂眸看了眼她，然後把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
開局兩分鐘，方梨送出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