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阿sir,季明月又「啊」了聲。
「你沒聽出來?蒲飛和楊雲昊都有問題,」連海已經往門口走了,順便回頭乜斜他一眼,「瞞了我們一些事。」
這件事,很有可能和還兩隻鬼的死亡有關。
季明月屁顛屁顛跟上,用行動表示認可:「啊!」
他鹹魚歸鹹魚,有些班不願加,但也不怕加。
必要時更是不得不加。
……
肅城的「瞬息全宇宙」坐標是肅城福利院,好在福利院並不偏僻,門口車來車往,連海和季明月順利搭上一輛過路的計程車。
肅城位於中部平原,西臨賀蘭山東靠黃河,是個氣候溫潤的盆地,人稱塞上小江南。現下雖然仍是暮冬,但整座城已有了暖意,街邊花骨朵兒悄悄冒頭。
季明月心情大好,方才那點兒被毀了美好周五的不爽消失殆盡,他甚至還有心情從馬路牙子旁掐了幾朵野迎春,別在連海懷表的阿爾伯特鏈上。
季明月沒想到連海會接受這塊懷表,更沒想到立刻就戴出來了。
府君今天沒穿,懷表直接掛到了襯衫口袋中,花瓣黃澄澄,配古銅色金屬,畫龍點睛。
一時手癢的季明月得意地欣賞自己的大作。
他不好說些雲想衣裳花想容之類的渾話,於是言簡意賅地來了句「好看」,話語中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我勸你,路邊的野花還是不要采。」連海抱臂,半眯著眼休息。
車內搖晃,連海卻不敢動胳膊,生怕碰掉脆弱小花。
他胸口也有什麼東西在怦怦跳。
是懷表,好像又不是懷表。
眼皮迅速撩起,復又放下,在他時不時的窺看中,季明月一直眉開眼笑,仿佛他們這次根本不是來查案,也仿佛映在眼中的不是花瓣,而是鑽石。
上次在宜州玩雪也是,這次摘野花也是——連海突然發現,對面自得其樂的小下屬好像自帶某種特異功能。
是比自由穿行陰陽兩間更難得的特異功能。
哪怕頭上照著洪水岩漿泥石流,他也能生生地撕出一道罅隙,讓光照進,讓新鮮的空氣得以充盈。
實在是很像……那位故人。
肅城是旅遊城市,這兩天正值春節的小尾巴,夜幕下的街道熱鬧非凡。連海和季明月好福氣,搭的計程車載的正是遊客,司機一路開一路講解,專業程度比導遊不遑多讓。鐘樓鼓樓佛塔古城牆自不必說;順道拐了個彎,帶遊客體驗文化苦旅,參觀了肅城最有名的兩座學府——肅城實驗高中和肅城美術學院。